公孙朔兮笑一笑,怅然不语,她的人生分为两半,又怎么不会记得辛苦又快乐的一半?只是她现在过得生活,是另一半的人生,再怎么念及以前,时光催人,她又怎么回得去?
“这是给爸妈的。”
从自己外衫的口袋里,慢慢拿出来一个用信封包裹着的厚厚一沓东西,公孙朔兮看着她哥突然变得通红、明显就是生气到不行的脸色,赶紧出声解释,“这是我的工资,我在公孙家有零用钱,用不着这些,我想对爸爸妈妈应该有用。”
“我们用不着这些!”
岂知,她哥完全不听她的,平常老实又温顺的男人碰见这样的事,也难得的生了气,灶房不隔音,他不敢大声说话打扰到父母,只好用自己长满茧子冻得开裂的手把自己妹妹递过来的信封推回去,看着她的眼睛,生气道,“哥哥自己会赚钱,爸爸的病,妈妈的眼睛,我都会赚钱给他们治好的!”怕自己突然的气愤会吓到妹妹,缓了缓,他又温柔的看着公孙朔兮,原本想抬手摸摸她的头,手掌在离她头顶几公分的距离又停下来落在她的肩膀上,他长得高,这样看着公孙朔兮,刚巧低头就能看见她美丽的眼睛。“宁宁,你只要好好的,好好的在公孙家待着,好好的找个疼你爱你的人,好好的过你的生活,这样,不论是哥哥也好,爸妈也好,都会安心的。”
公孙朔兮沉默不语,如果他们的生活不好,她又怎么会好好的?至于说起疼她爱她的人……公孙朔兮眼眸一暗,心口烧烧的开始疼。
这世上,人千千万万,事万万千千,人事之说,又哪里会风顺如一,感情,又哪里会忠贞如一?
“哥,我说这话绝对没有轻视你的意思,但是你扪心自问,爸爸的病需要多少钱,妈妈的眼睛又需要多少钱,这么多年,你心里还没有数吗?如果单靠你帮人上砖扛水泥赚钱,你认为你什么时候才能凑够这些钱?”叹息的看着自己哥哥越来越颓丧的面庞,公孙朔兮一阵心酸,家庭的重担早早的就压在她哥年轻稚嫩的肩膀上,自从妈妈眼睛出了毛病,他就辍学四处干苦力帮忙帮补家用给妈妈筹集医疗费,现在不过是三十出头的年纪,却早已长出了白发,而且到了现在,都还是一个人。
“我的钱虽然不多,却可以帮一些忙,况且,就算是为了照顾爸妈也好,哥也该考虑考虑娶亲了。”
公孙朔兮诚心诚意的为她哥打算,司安原本还是沉默的听着她说话,现在听见她说出这句话,猛的抬起头,干裂的嘴唇动了动,眼里流露出悲哀的神色,看了看公孙朔兮靓丽的面庞,半晌摇摇头,“这些事,以后再说吧……朔兮,上次你生日,爸爸送你的包,好用吗?”
他突然提起这件事,让公孙朔兮有些错愕,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想起那因为有被裁缝说没办法缝补口子而被她放置在房间抽屉里的皮包,公孙朔兮愧疚的硬着良心一边将自己手里的钱递过去,一边想要绕过这个话题,出声道,“嗯,很好用。这钱,哥还是拿着吧。”
“那就好。”黝黑的脸上露出笑容,司安心情复杂的从自己妹妹手里拿过来厚厚的一沓钱,看着她如释重负的样子,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淌血。
说好了要给自己妹妹一个好生活,结果在水泥厂干了三个月的活才买的起那个皮包,以父亲的名义送出去的时候,他真的是一半担心一边高兴的,因为他终于可以兑现小时候的诺言,给他妹妹买一个她小时候就艳羡不已的包了。
可是现在,他这个没用的哥哥,却要妹妹给钱来医治父母。
一家人快快乐乐的吃过了饭,围在烧着火的瓷盆旁一直说着话,等到十点钟,她爸妈熬不过去都去睡下的时候,公孙朔兮才站起身,借着屋里的灯光看看外面还在飘舞的雪花,对着还在往瓷盆里添柴的司安道,“哥,我要回去了。”
“这么晚还回去?”司安闻言眉头一皱,正想开口挽留,看见公孙朔兮眉头深锁的模样,知道她是身不由主,本来到嘴边的话改了口,道,“我送你吧。”
“不用了。”看着还在跳跃的火光,公孙朔兮摇了摇头,“我想自己一个人。”
司安不说话了,知道自己妹妹向来倔强,他打开门,看着自己妹妹转身离开,她的身影慢慢被夜色吞没。
走在雪道上,听着脚下“嘎吱嘎吱”的声响,公孙朔兮漫不经心的深一脚浅一脚往前走,也不担心会被街道旁突然窜出来的狗咬,也不担心自己脚下会打滑摔跤,雪还在下,她抬起头吐出口气,看着夜幕里飘飘扬扬的雪花,叹息。
冰冰凉凉的雪花落在她的身上,又落在这附近唯一一根灯柱上,落在裹了一层雪白的路灯上,落在被路灯昏黄的灯光拉长了影子的北宫旸身上。
公孙朔兮站在离路灯不远的地方,看着路灯下那个背靠着灯柱半抬起手掌接住从天而降晶莹雪花的人。
她浅蓝色的眼睛里晕了薄光,听见脚步声,慢慢的转过了头。
“你为什么来?”
“我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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