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夏木槿起了个大早,看了下之前泡着的蚕豆,便开始着手做早餐。
“孩子他娘,你怎么了,孩子他娘”
刚拿了面粉出来便听到爹他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夏木槿手一抖,顾不得满手的面粉便冲进了爹和娘的房间,入内,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飘来,这血腥味之中还带着一股恶臭,夏大娘却面若白纸的躺在床上,双目紧阖,可呼吸却很平稳。
沈慕寒随着她后面进了屋,在见到夏大娘的状况之后立即她把脉,夏木槿紧紧绞着手指站在边上动也不敢动,深怕一个眨眼,就错过了什么。
夏森林也是抹着泪站在了旁边,眼睛一瞬也不敢离开夏大娘,不是说没事了吗?怎么这一大早就吐血呢?
他的心如被上万只蚂蚁在啃噬,为什么这伤的不是他啊。
“放心,大娘没事,这只是把之前集聚在体内的淤血吐出来了,因为有一定的时间,所以还带着一股难闻的气味,吐出淤血,她反而好过,等下让明一再去抓几副药回来,相信,过不了几天,大娘就能自己行动了。”
片刻之后,沈慕寒收回手,瞥了眼地上的血迹,很是淡定加笃定的说道,说完,却对上了夏木槿通红的眼眸,眸底略划过一丝复杂。
毕竟那一脚踢在肚子,夏大娘的胎位有些不正,这才导致肚子里的孩子没有出事,而那一脚却导致肚子处受伤,加上这些日子一直服药,虽说是安胎药,可里面也少不了对她身体伤处有益的药,这时间久了,药性慢慢发挥,便导致这淤血给吐了出来。
可是,她的胎位必须调正,不然生产那关恐怕难过,可他擅长的不是这方面,看来,等她的伤恢复之后还是得去找唐嫂。
闻言,夏森林深深吐出一口气,有些失控的紧紧抓住沈慕寒的手臂,双眸含着泪水,良久,却是颤抖的说了声谢谢。
夏木槿一阵也是欣喜,朝沈慕寒感激的点头,谢谢两字终是卡在了喉咙处,因为突入其来失控的惊叫再次将他们给拉回了恐慌与害怕之中。
“啊血,血”
当她转头望去,却见松子此刻双手紧紧抱着自己的头,面目狰狞,眉头紧蹙,双眼翻白,似忍受着极大的痛苦,更是惊恐而失控的大叫出声。
夏铁树拄着拐杖站在他身后,见松子这般失控,一手紧紧抱过他,脸颊也是贴着他冰冷的脸颊,眸底无限自责与痛苦,并轻声说道:“松儿,没事了,哥在这里,我们大家都在这里,没有人再会欺负我们的。”
瞬间,夏小松软瘫的靠在夏铁树怀里,浑身颤抖着,眸底尽是恐惧,牙齿磕磕作响,有些口齿不清的道:“呜呜,凉凉出出好都血血救救她,救救她,姐,姐偶偶杀了乃”
夏木槿眼眶一红,几个大步上前将他抱在怀里,一手怕着他的背,并在他耳畔轻轻说道:“松子乖,姐在这里,谁也不敢欺负你和娘,松子不怕。”
说着,泪水却是啪嗒啪嗒的流了出来,她有些搞不清状况,为何松子好端端的会这样,难道是那天看到娘出血受到了刺激么?
可是,这么多天他都好好的,并且,松子刚才断断续续的话,杀了乃杀了人。
或许是心灵得到了安慰,松子很快便安静了下来,双手紧紧抓着夏木槿的手臂,仿佛手里抓着的是救命稻草,眼角不停的流淌出恐惧的泪水,抬头看了夏木槿一眼,一声姐还未叫出来,便晕了过去。
沈慕寒拍了拍夏森林颤抖的手,用眼神示意他放心,才几个大步走来,并从夏木槿手里接过松子,随即将抱了出去,并让他平躺在了后屋的床上。
“哥,这是怎么回事?”
夏森林依旧在夏大娘房里照顾她,夏铁树和夏木槿都跟着来了,看着沈慕寒为松子把脉,神色很正常,夏木槿知道并无大碍,可是她不喜欢被蒙着,便问向夏铁树。
夏铁树顿了顿,有些不愿意提及那日之事,可在夏木槿担忧的眸光下不得不说道:
“那日娘受伤,你又出去了,刘麻子便带着人来要掳走吴郎中,村民们拿着锄头扫把棍子拼命阻拦,最终双方打了起来,而且刘麻子等人都不同程度受伤,谁知,松子突然拿了根削尖的竹竿冲过来,并一把插入了踢娘那个人的腹中,那人出了好多血,松子像是傻了发愣了很久,随后又晕了过去,醒来之后就好像不记得这回事了,为了避免他再想起,我们也不敢多提,没想到今日”
说起这事夏铁树至今仍心有余悸,松子才七岁啊,这对他幼小的心灵是何等的伤害,他们的愿望不大,只希望他永远不要想起那日之事,能够快快乐乐的长大。
闻言,夏木槿已是泪流满面,可是她无法责怪谁,毕竟,不让她知道对松子对他们多好。
况且,这种症状在电视里常演,主要是不让他再次受刺激,他现在见血就会发病,而最后的办法却是将事情重演,或许会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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