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妤整夜都在讲述身上的各种伤疤,江皖也发现许妤除了手指关节和膝盖是小学的时候的事儿,小学时候的事并没在许妤身上留下太大的不可抹掉的痕迹,更多的是许妤自己搞的,最后江皖给许妤的评价是:
“——你的童年挺危险的——每次都差一点儿——坎坷——略带些悲惨——”
许妤细品了下江皖的话,仔细回想了一下过去的二十几年,真的每次遇到什么事儿都差一点儿,
“我妈妈说,我出生的时候很胖,当时到了预产期不出来,就在我妈妈的肚子里赖着,我爸想刨了的,但是我妈妈害怕,我爸就每天牵着我妈到处走好像是过了五六天我想通了才出来当时我妈生了我一宿,差一点就出不来了”
江皖听着听着眉头再次相交到一起,
“当时我出生的时候胎盘好像有问题,颜色不正常,然后我怎么的都不哭,当时的检查都没查出来,出生的时候才发现,我爸当时产房里一边安慰我妈,一边关注着我的情况,好像大夫抢救了一个多小时吧,我才哭后来也索性,当时胎盘的问题没影响到我,我往后都没什么问题,直到后来后来也发现我的智力没有问题才完全放心下来当时大夫说我好像是缺氧吧还是怎么的,就是可能会影响智力,给我妈差点儿吓晕过去”
江皖听着眉头紧皱,害怕似的为张着嘴,许妤继续讲述着接下来的事儿,
“还有就是后来小的时候我爸妈工作忙,当时幼儿园是在老家那边上的,爷爷奶奶那时还在,有一天上幼儿园那天阿姨生病了,不能送我上学,然后奶奶就提出送我去幼儿园,奶奶骑着自行车送我,我坐在后面坐着坐着就睡着了,头两天下了两天的大雨,去幼儿园的路上有一个桥洞,下面有水,奶奶就骑着自行车勉强趟了过去,结果骑了一半因为我睡着了,没把住从后座掉下去了”
江皖震惊捂住了嘴,
“我的天那那然后你奶奶发现了吗”
“奶奶就是为了怕我睡着,一直在和我唠嗑,从桥洞里出来的时候我奶骑着车,就感觉后面很轻,因为我当时可胖了,长的还大,加上奶奶一直和我唠嗑发现我一直没有回应,一回头发现我不见了,当时我奶奶没骑出去多远,一回头发现我正在水上飘着呢,还睡得呼呼的我奶赶紧扔下自行车回来捞我,当时给我奶奶吓坏了,回去就住院了,我奶一直在庆幸我当时是脸朝上的,要不就要不就现在就见不到我了呜呜呜”
许妤搂着江皖的腰钻进江皖怀里,
“呜呜呜宝宝我真是太惨了快安慰安慰我”
江皖被这只“柔弱”的大东西依偎着,江皖无奈的揉了揉许妤毛茸茸的头,拍着江皖的后背,
“好啦好啦没事啦安慰着安慰着呢还有还有呢”
许妤从江皖的怀里探出头,
“还有就是我小学五年级当时刚搬家,我爸妈工作忙,当时阿姨去世了寒暑假就把我送到了大姨家——大姨当时出去买菜,我不愿意去就一个人在家看电视,当时忘了是怎么的,就是突然想吃葡萄,大姨家有好大一片葡萄树,然后我就拿着小剪刀去摘,我都是除了绿色的葡萄剩下的一律不吃当时去了大约也就十几分钟吧,我就摘完回屋的时候就发现本来我关上的房间门开了,当时心也大也就没想那么多,就没当回事儿,洗完葡萄又想吃香瓜就又出去摘了一个香瓜,在我去厨房找削皮刀的时候发现找不到了,就想给大姨打电话,结果怎么都找不到手机,我就满屋子找,还剩最后两个房间的时候大姨回来了,让我去拿东西我就没去开那两个房间的门跑出去帮大姨拿当时大约也就一两分钟吧,我们俩到厨房发现厨房的窗户是开着的,外面的栏杆也被掰断了,因为我当时找削皮刀的时候是好好,大姨赶紧报警,后来想想我才感觉到害怕,也就是说我当时可能摘完葡萄的时候小偷就在屋里,甚至可能就在我没找的最后两个房间里——”
江皖听着听着放在许妤腰上的手不自觉的钻紧,
“啊啊啊宝宝宝肉肉肉疼松手松手啊”
江皖这才发现自己一直攥着许妤腰上的肉,江皖赶紧收回手藏在身后,
“嘶紧张也不至于掐我肉啊还那么一大片”
许妤捂着身后被许妤掐的地方,江皖尴尬的笑了笑。
窗外,此时的太逐渐接近地平线,密度不同的大气层折射着太阳的光线,让大地得以在太阳升过地平线前亮起,让想看日出的人们做好准备迎接那时的一刻。
江皖也趁机赶紧转移话题,
“那个赶紧睡吧你看天都亮了”
江皖指着窗帘缝隙外的天空,此时以初见浅蓝色,许妤伸手关掉床头的灯,
“好吧睡吧”
许妤下床把窗帘的缝隙拉好,回到床上吧江皖重新搂到怀里,在江皖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江皖窝在那比她略微宽厚结实些的肩膀里,嗅着那人身上令人放松的的想起渐渐入眠,而早已失去睡意的许妤就保持着姿势,搂着江皖一动不动,直到江皖睡着。
许妤睁眼望着天花板,许妤明白江皖心中一直存在着的不安,也不知道该不该后悔让江皖知道许妤自己真实的家庭情况,这种原生家庭和现在的经济实力的巨大差距,带来的是弱势一方的不安于惶恐,虽许妤每每都会去注意,去给足江皖这方面的安全感,但是江皖还是始终觉得不踏实,就像那一天自己会离开一样,这也让江皖和许妤在一起后遇事都会过度的焦虑,更甚至在江皖的身上发现了些抑郁症的早期症状。
许妤有些后怕的搂进怀中的江皖,闭上眼,脑中尽是一人从实验楼一跃而下的画面,正落在面前,那抹红色逐渐放大,是那样的刺眼,像火一样炙烤着许妤,明明零上刚刚几度的天气,许妤穿着着担薄的衬衫站雨中,在雨水的冲刷下红色的血液留到许妤的脚边,许妤不只是怎么踩着过去跪在那人身边,许妤的手指颤抖的贴上逐渐冰冷的脸庞,那人嘴角还挂着浅浅的微笑,早早叫好的救护车停在许妤的面前,医护人员将人抬上救护车,此时雪白的裙子大半被染成鲜红,许妤僵直的站在原地,雨水浇在脸上许妤不知道自己当时哭了吗,只知道喉咙的疼痛让许妤说不出一句话,最后不知道怎么跟着上了救护车,牵着躺车上人冰冷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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