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说怎么办?”席化成道。
“今天就凭我们几人之力,强攻还没有必胜的把握,我看只能等他们晚上睡了再说。”很显然席正泰的话里有深意。
“席老伯可有了什么主意?”葛韬知道,尽管自己是公推的大庄主,但也就是他们这些后辈们的头,帮他们拿拿主意,带领他们切磋切磋,历练历练,各庄联络联络,真正要说着江湖经验,还是离不了这些前辈。
“谈不上什么主意,”席老爷子一捋胡须很自信地说:“就是当年在造这间客栈的时候,每个房间都安置了一些机关,只要启动机关,里面的人插翅难飞,到时就算一把火烧了整个客栈也没关系。”
“那其他人呢?”东方婉清有点担心。
“不碍事,”席正泰道:“只要房间的机关没有启动,着火时其他人自会逃走。”
“那跟着罗小星的那个小伙子呢?”葛韬道,对此他确实有点担心。
“尽管我们现在还不知道这个小伙子是谁,”席正泰道:“但自从他被罗小星掳走之后,没成仇反而跟着闯荡江湖,罗小星身上的功夫毒技倒是学了不少,这样看来,他定是与罗小星有莫大的渊源,斩草务必除根,这个人也不能留。”
“席老伯,”葛韬尽可能心平气和地道:“但这个小伙子可能与传说中的凤凰山庄有莫大的关系,这么做有可能与那里又结上仇怨,这个您想过吗?”
“看现在的情形,如果姓俞的这个年轻人和罗小星有渊源,那他们合成一股势力就是迟早的事,与其让他们合伙作大,还不如各个击破,过了今天,我们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为此我们已经等了几十年了。”席正泰说得有点动情,牙也是咬得咯咯地响。
葛韬心下暗惊道,原来席老爷子暗地里做了这么多准备,就连他这个大庄主对这里也一无所知,不知道哪些地方还设有机关,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味。
自从葛韬在双河镇遇到中原一拳骆成杰,通过骆成杰的分析他也注意到,六连庄与罗小星恩怨的背后似乎还有另一股力量,而今天席老坞主所要做的可能正是这股力量愿意看到的事,而与罗小星的仇恨正是六连庄在这件事上的软肋,老人都经历过那惨烈的一幕,刻骨铭心,这是数十年来压在他们心中的痛,要让他们放下,他实在是说不出口,再说,他也不能够确定罗小心是否会放过六连庄,只能尽力先稳住局面,不使冲突发生,他担心,就算这次能一举杀了罗小星,不是一场灾难的结束,可能又是另一场血腥灾难的开始,罗小星的门人后辈,还有江湖中说不清的恩怨牵扯,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要想一了百了真是很难。再说那个小伙子俞展翔,听说还和那个讳莫如深的凤凰山庄担着很大的干系,现在的江湖传言越来越清晰,确是有昔日的一些能人高手聚集在那里,若贸然得罪于他们,这后果不堪设想。让六连庄再次陷入仇杀的浩劫,葛韬绝对不想看到,他还要做作最后的努力。
“席老伯,我是这么想的,”葛韬道:“罗小星最近的举动有点奇怪,江南之地是她仇家最多的地方,她在这里特意把自己摆在明处,似乎在等着什么,我想这里面必有缘由,我们何不以静制动,继续观察。”
“我不管她在想什么事情,也不管她在等谁,”席老爷子以从没有过的坚定神色道:“今天她必须死,这样的机会恐怕以后再也遇不到了。”
“但今天我们也未必有万全的把握。”葛韬道。
“世上本就没有万全的事情,今天我等拥有天时、地利,加上我们全力以赴,胜算还是极大的,”席正泰有点不高兴:“葛贤侄对罗小星莫非有些怕?”席葛两家同气连枝,关系一直不错,前不久又刚刚结成儿女亲家,这话就说得有点重了。
“爹!”席化成也感到这话有点重了,面对这个多年兄弟,儿女亲家,不免有些难为情。
“席老伯这是什么话,为六连庄赴汤蹈火小侄决不会皱下眉头,”尽管声音不大,但很坚定,葛韬还是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我只是担心我们中了别人的圈套,被别人当枪使。”
“这个我也想过,”席正泰觉得葛韬毕竟是大庄主,他来这里也代表六连庄,还是要给些面子,如果真打起来还需要他们的鼎力相助,再说这次挑起罗小星的事,总觉得有点被人牵着鼻子走的味道,只是面对一群小辈不想明说罢了,所以口气也缓和了些:“罗小星杀了那么多六连庄的人,这里面就有你爹和我们席家的人,就算是被别人当枪使,这个仇也要报,否则我们这些老家伙怎么去见倒下去的那些人。”
“那就依席老伯之见,我们今晚定当全力以赴!”尽管葛韬一直在为六连庄的事长远考虑,他不想六连庄的基业毁在自己手上,但他知道自己今天已说不动席正泰,再说席正泰又是六连庄的前辈,索性就大方表示全力一战,免得临战之时产生什么间隙,毕竟父仇不共戴天,他娘也是这个意思,要他一有机会,务必杀了罗小星给他爹报仇。看来葛韬今天也只能见机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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