髫年相识,青梅竹马,自是两小无猜。
金钗之年,白玉定情,许下一世诺言。
碧玉年华,十里红妆,深信此生不悔。
可情再深,终抵不过金银万贯,又或许打从一开始,深情的就只有她一人。
往事一幕幕从眼前闪过,笑过,爱过,幸福过,哭过,恨过,绝望过,最后是心爱之人亲手了断她的性命,亲手葬送了沈家近百口人的性命,夺了她沈家百年家业……
沈思瑾终是被记忆最后的一场大火惊醒,霍然睁开双眼,呆然地望着嫣红的床帐。
她这是死了,还是活着?爹呢?大哥跟二哥呢?
沈思瑾猛地从床上弹起,连鞋都顾不上穿,跳下床就往外跑,可跑过一张梨花木桌时,沈思瑾的脚步却猛地顿住。
那张梨花木桌上放着一个掐丝珐琅螭纹方奁,她记得是大哥从外邦带回来的,一直放在沈府她的闺房里,即便是出嫁,她也没有把这个带走,因为大哥放进嫁妆里的妆奁是比这还要贵重的。
此时,桌上的妆奁是开着的,嵌在盖子上的铜镜里映出一个少女姣好的面容:柳眉如烟,眸含秋水,薄唇两片含朱丹。
沈思瑾瞪大了眼睛扑到镜前,难以置信地看着镜中的少女。
怎么会?这是她?她怎么会是年少时的模样?!她明明……她明明已经嫁为人妇二十余载,怎么还会是年少时的模样?
爹呢?大哥呢?
沈思瑾又掉头往屋外跑去,一把推开屋门,瞧见的便是熟悉的景色,那是沈思瑾住了十年的院子,从五岁随沈父定居荆州江陵之后,她就一直住在这个院子里,直到十六岁时出嫁。
天刚蒙蒙亮,院子里却已经有下人来来回回地忙活着,见沈思瑾冲出房门,所有人都给吓了一跳。
沈思瑾的女婢怀素匆匆跑到沈思瑾面前:“姑娘,您怎么了?呀!姑娘您的鞋呢?这……快快快,姑娘您快进到屋里去!”
怀素将呆愣的沈思瑾推回房里,按到床边坐好。
“姑娘您怎么魂不守舍的?是做噩梦了吗?”怀素跪在沈思瑾面前,把沈思瑾的一双脚擦干净之后就给套上了鞋袜。
沈思瑾低着头,直愣愣地看着怀素。
怀素也是少时的模样……为什么?难不成她方才真的只是做了一场噩梦?可她怎么会清清楚楚地记得梦里二十余年里所发生的每一件事?
抬头便见沈思瑾在发愣,怀素是真的给吓着了:“姑娘,姑娘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您别吓奴婢啊。要奴婢去叫何先生吗?今儿可是您的大喜日子,真生了病可怎么办?”
何先生本名何勤,原本是个游方郎中,后来偶遇沈父,两人颇有些意气相投的意思,于是何先生就受雇住进了沈府,成了沈家的郎中。
沈思瑾的心头一紧,愕然地看着怀素:“你说……今日是我的大喜日子?”
“是啊,姑娘您怎么……您忘了?”怀素惴惴不安地看着沈思瑾,“姑娘,奴婢还是去叫何先生来吧。”
见沈思瑾又开始发呆,怀素赶忙跑出去找何勤。
沈思瑾一动不动地坐在床边,百思不得其解。
今天才是她的大喜日子,她都还没嫁进邢府,怎么就把将要在邢家度过的二十余年都梦了出来?那些事一桩桩、一件件连前因后果都十分清楚,若说是梦,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可若不是梦,那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那一场大火还将她给烧回过去了不成?
沈思瑾还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怀素就带着何勤和沈家二少爷沈思言慌慌张张地进了屋。
“思瑾!”沈思言快步走到沈思瑾身旁蹲下,仰脸看着目光呆滞的沈思瑾,“思瑾,哪儿不舒服吗?”
沈思瑾微微转头看向沈思言:“二哥……”
才一开口,沈思瑾的双眼一热,眼泪就控制不住地涌出。
“二哥!”沈思瑾突然扑到沈思言身上,抱住沈思言就大哭不止。
沈思言登时就给吓傻了:“怎、怎么了这是?怎么还哭了?”
沈思瑾却只是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沈思言轻轻拍着沈思瑾的背:“不哭不哭,有二哥在,什么都不怕。怀素,姑娘这是怎么了?”
怀素一脸焦急地站在一旁,听到沈思言问,就立刻回答道:“奴婢也不清楚,姑娘今儿一早醒来就从房里冲了出去,连鞋都没穿,之后就一直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奴婢怕姑娘是生了病,立刻就去找何先生了。”
被沈思瑾死死抱住,沈思言动都动不了,只得将沈思瑾抱起,这才起身坐在了床边。
“何先生,快给思瑾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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