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施老头离去

这一天也不知道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升起，施老头竟然没有处罚任何一个人，包括没有完成他布置作业的几个学生！ 搞得所有人都有些不习惯起来，慕川芎感觉今天的施老头有种莫名其妙的伤感，整堂课说了很多人生鸡汤！ 这些人生鸡汤对于慕川芎这个在前世经历过网络洗礼的老妖来说，都是小巫见大巫！ 可是他还是很认真的听，更没有像往常那样搞怪，有几个学生听了甚至感动得“痛哭流涕！” 不用说“黄大姐”肯定是其中一个，看他哭得那是“梨花带雨！” 就这样一场对于慕川芎来说是枯燥到极点的课上完了，他被施老头叫了过去。 当慕川芎来到施老头的房间，门开着，他一个人正落寞地收拾着东西。 慕川芎没有打扰他，而是静静地站在旁边，过了好一会儿。 施老头抬起头来，看到慕川芎站在门口，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表情。 只见他放下手中的东西，示意慕川芎进来。 “先生，您是要出远门吗？”慕川芎皱着眉头，一脸狐疑地看着施老头。 “呵呵，算是吧！其实今天这堂课是老夫最后一次给你们上课了。”施老头一脸苦笑道。 慕川芎一愣，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消息，虽然他也知道今天的施老头有些不一样，可是再怎么想也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于是他瞪大了眼睛一脸惊讶地问道：“啥？先生，你，你不会说错吧！难道先生是要离开这里？” 施老头点点头，眼神中透出一丝无奈：“是啊，老夫年岁大了，无法再担任直学一职，得落叶归根了！” “啥，谁说先生老了？先生才刚到知命之年吧！俺看离古稀之年还远着嘞！咋，就这么早要落叶归根？” “是哪个不长眼的惹了先生不高兴，您告诉俺！俺去修理他，先生别走可以吗？”慕川芎露出一种哀求的眼神。 的确，虽然施老头对自己有些严厉，可是跟他一起生活的这三年里，作为一个有着前世几十岁的心理，他还是能感觉出这老头对自己的那份期望和关怀。 他知道在这个时代盛行的是“严师出高徒”这种想法！所以打心里并不是非常排斥，反倒是一种感慨！ 现在这老头要离开了，他是真舍不得！ “呵呵，川芎，你的意思老夫明白！可是还有很多其他原因，并非是你我能撼动的！” “这里的学子非富即贵，老夫在想你这么聪明应该也能明白，在与他们相处时还是得留点心眼！” “这次离去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老夫愧对你恩师子瞻兄，他将你托付给老夫，可是老夫却无法看到你功成名就的时候！” “这也许是老夫最大的遗憾！川芎，你不怪老夫平时对你如此严苛吧？”施老头说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 他轻声叹息，仿佛在自言自语：“汝不知，每观汝因吾之严厉而受委屈，吾之心实比汝更痛。” “然吾不得不为之，盖唯其如此，汝方能于此充满挑战与危险之世间中生存也。”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坚定：“川芎，你可要记住，此世无缘无故之爱，亦无缘无故之恨！人人皆有其立场与难处。” “老夫对汝如此严格，盖因知汝有潜力成为大梁国不可多得之栋梁，吾不欲见汝于未来之道上，因一时之疏忽而悔也。”这些话听起来好像更应该是说给他自己听的样子。 说到这里施老头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沧桑和无奈“老夫年轻时也曾意气风发，但经历了太多风雨后，才明白世事的复杂和人性的多变。老夫希望你能从老夫的教诲中汲取些许经验，少走一些弯路。” 他拍了拍慕川芎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川芎，记住，无论将来遇到什么困难，都要保持内心的纯净和坚定。只有这样，你才能在纷繁复杂的世事中找到属于自己的道路。” 作为一个老妖精，慕川芎他突然感受到施老头手掌的温度，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知道，这不仅是施老头对他的期望，更是对他深深的关爱。 他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先生，您放心！俺虽然年幼，可是俺还是能明白先生您的这番话，俺会牢牢记住的！” “先生，俺一定会替您争口气，这次秋闱，俺考个解元给那些王八蛋看看！俺是先生教出来的学生，这是他们永远比不上的！” 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高的小家伙，施老头欣慰地大笑起来“好，好！如果你真能考个解元，老夫离去又有何憾呢？” “不过川芎，你可答应老夫，不单单秋闱考个解元，还要在殿试给老夫争取一个状元！那老夫今生就再无遗憾矣。” “哈？您还要俺考状元呀！”慕川芎顿时退了几步，一脸为难地喊道。 施老头一看顿时皱起眉头问道“怎么你没信心？” 慕川芎挠了挠头，一脸苦笑道：“先生，不是俺没信心，实在是那状元之位太过艰难，大梁国比俺厉害的比比皆是，竞争如此激烈，俺怕自己力有未逮啊！” 施老头听后，脸色严肃起来，语重心长地说道：“川芎，老夫并非强人所难。” “你可知道，老夫和你恩师子瞻兄一生致力于教育，最大的心愿便是能看到自己的学生出类拔萃。” “你天资聪颖，勤奋好学，状元虽难，但并非不可能。只要你肯努力，老夫相信你有这个能力！你千万别妄自菲薄，知道吗？” 其实慕川芎心里正想着“考状元？那是不可能！俺这一生最多只考个进士当个县令啥的，然后守好自己这一亩三分地。再把自己那几个媳妇娶了过来，嘿嘿，过着那没羞没臊的日子！” 可是他一抬头看到施老头那张老脸，顿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当然知道现在施老头的想法，没办法说两句安慰安慰他的话吧！ 慕川芎心想“唉，这一别估摸再也见不到了！总不能让这老头带着遗憾离开吧，这让俺于心何忍呀！” 想到这里，慕川芎深吸一口气，装着一副坚定的样子说道：“先生，川芎明白了。俺一定会尽全力去争取，不辜负您的期望。” “可是，可是俺可不敢保证一定考中状元哦！” 看到慕川芎这天真的样子，施老头突然感觉心情好多了。只见他捂须哈哈大笑起来“嗯，老夫相信只要你尽全力去争取，这状元一定如探囊取物一般！” 接着施老头将自己整理出来的一些书籍及多年的心得都交给了慕川芎，然后让他离去。 背着那些书，走到门前的慕川芎，转过头看向跪坐在那里黯然神伤的施老头，突然有些舍不得起来，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于是他放下背上的书，在施老头面前跪了下来，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泪流满面地说道“先生，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如果先生有啥难处，请书信于学生，学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临别之际，学生也没啥东西相送，学生道士爷爷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学生转赠于先生！” “人生本来甚简单，唯求乐而已。然吾辈将之复杂化，以为拥有愈多，则乐亦愈多。” “孰知得之同时，必有所失。鱼与熊掌兼得者，一生能几何？实则真乐者，喜则争，得则惜，失则舍。心愈简，欲愈寡，人生愈乐。” “先生珍重！”慕川芎说完抹了一下眼泪，站了起来重新背上地上的书转身走了出去。 “人生本来甚简单……”施老头听了慕川芎这句前世鸡汤，顿时不断喃喃自语起来。 突然他拍了一下桌子，大笑起来，好像心里的所有阴霾都散去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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