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日过得匆匆忙忙恍如黄粱一梦,却于晚间再起波澜。
    宝玉大“病”
    回来,服侍的丫鬟在伺候他用过晚饭后各自收拾不提,袭人却使麝月来招呼许扶摇,让他进屋去洗澡。
    这一个月来,许扶摇和凤姐禁在王夫人屋里就没出门,平日洗漱更衣都在卧室旁小隔间里自行处理,也不曾仔细洗澡,最多是就着丫鬟仆妇预备好,王夫人亲提进来的热水胡乱擦身。
    这会子听到“洗澡”
    二字不由得浑身发痒,恨不得立马用开水把皮烫烂。
    许扶摇虽然出身贫困,但毕竟也是现代人,窝在自己的小公寓里也是每日要淋浴一番的,卫生习惯不比古时富贵人家差了。
    只是有一样,这宝二爷平日洗澡又是一番什么光景呢?想必是有丫鬟服侍的,这让宅男许扶摇又是憧憬又是忐忑,想起《红楼梦》三十一回里晴雯所说“碧痕打发你洗澡,足有两三个时辰,也不知道作什么呢。
    我们也不好进去的。
    后来洗完了,进去瞧瞧,地下的水淹着床腿,连席子上都汪着水,也不知是怎么洗了”
    云云,愈发手足无措了。
    懵懵懂懂地跟随麝月穿过屏风,推开穿衣镜门,进入到里间卧室,却见中间地上摆着一个不大的浴桶,浴桶边另有一个大木桶,两只桶袅袅地播散着蒸汽,将屋子里熏陶得如梦似幻。
    早有大丫头袭人穿着一身服帖的短打轻褂候在那儿呢。
    麝月将许扶摇领进了卧室就转身出去,吱呀一声关好了镜门。
    饶是许扶摇经历了三四个世界,然而毕竟是个初哥宅男,在地球时也没那个闲钱去见识什么大浪淘沙、曲水兰亭啥的,在任务世界亦是光顾着打打杀杀了,何曾见识过这种局面?此刻虽知眼前不过是“自己”
    的一个通房丫鬟,但却怔怔地不知道该如何说话,如何行动,只是一味呆立着打量四周。
    视线越过浴桶,对面纱帘撩起,隔断着一间小小的内室,可见一张精致的拔步床帷幔飘然,想必就是“自己”
    的卧床了。
    浴桶南侧置有一袭坐榻,可卧可坐,样式和自己在王夫人屋里看见的卧榻一般无二。
    北面摆着两张座椅和一几方案,西侧墙角立着一方熏得略略发黑的铜鼎,似有兰麝之味散出,东侧墙角立着一尊西洋钟,表盘上的罗马字符让许扶摇一阵亲切,除此再无多余陈设。
    袭人自弯腰伸手调和着浴桶内热水,却半天未听见动静,有些诧异地抬头望向许扶摇。
    问道“你怎还站在那里?”
    许扶摇也不知该怎么回答,只是不语。
    袭人一面自语着“不是说三十三日后身安病退吗?怎么这会子还是呆呆傻傻的?”
    一面上前来,伸手给许扶摇宽衣。
    纵使身怀“蚁力”
    ,许扶摇却是一动不敢动,涨红着脸任凭施为。
    三四月光景京城内却是春寒未尽,穿的衣裳亦不少,各种绦子、扣子,簪子、帕子……足足折腾了半炷香,才把个许宅男剥得只剩一件窦鼻中衣。
    见袭人继续伸手探向自己腰间,许扶摇再也绷不住了,一声怪叫施展身法闪过,自己扑进了浴桶里。
    袭人一愣神间,回头见“二爷”
    已经囫囵着泡在浴桶里了,地上倒是溅出不少水来。
    红着脸啐了一口道“猴急马跳的,也不怕烫着。”
    赶紧走到桶边,问“可觉着水烫?”
    许扶摇这才感觉桶内水温着实不低,乍一进去普通人还真是受不了,身上的皮肤瞬间就有些发红。
    但穿越者嘛,身体素质自不是娇生惯养的富家子能比的,体内元气流转,肤色逐渐变得正常起来。
    缩在浴桶内,感觉好似穿上了一层厚衣,宅男也就没了刚才的那番慌乱,静静地看袭人如何施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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