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走走停停,到了长春堡时天已经快黑了。
    远远望见一座气势宏伟的土城,像一个巨大的蘑菇般耸立在天地间。
    “好了,你还是放我下来吧!”
    这一路走来,朝容撑的手臂都酸疼的快麻木了,被他手掌揽着的膝弯处也难受的不行。
    见她执意如此,殷玉尘便走到路边一块石头前将她放了下来。
    朝容站在石头上扶着他的肩膀缓了会儿气,道:“我可以了,咱们走吧!”
    殷玉尘对这里颇为熟悉,带着朝容轻车熟路的找到了歇脚处,一面吩咐伙计去请大夫,一面让人快些准备饭菜。
    大夫来的时候朝容正伏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着,听到敲门声时原本想起来,可是精疲力竭之下却是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
    恍惚听到殷玉尘和人交谈的声音,想要打起精神醒来,可实在太过困倦,浑浑噩噩中竟又睡了过去。
    这一觉足足睡了一晚上,醒来时天已经大亮,精神头也好了许多,只是腹中饥饿。
    朝容缓缓坐起来,抬手摸了摸左后肩,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厚厚的绷带,一想到自己昨晚睡着了殷玉尘可能帮她换药,顿时窘的面红耳赤。
    虽说行走江湖这应该也算常事,可她以往毕竟跟随父兄或者有孙定随身保护,根本没有受过什么伤,哪里会遇到这样的麻烦事啊?
    朝容刚打开门就看到殷玉尘从外面回来了,她顿觉愧疚,道:“你这么早就起来了?”
    殷玉尘一身玄色窄袖短打,看上去精神饱满,平时略显寡淡冷漠的眼中漾出几丝亮眼的神采,看来心情还不错。
    “习惯了,刚去外面练功回来。”
    他抬袖拭了拭额角的细汗,神色躲闪着似乎有些不自然。
    昨夜大夫来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把脉后给开了外用和内服的药,由于当时包扎时太过潦草,虽然止血了可是没有好好清洗,导致伤口周围有些感染,大夫嘱咐要立刻清洗伤口重新包扎。
    虽说上次也是他包的,但那时天色昏暗看得并不是很清楚,而且朝容也清醒着。
    但是这回她昏睡不醒,虽然自己心中并无邪念,可到底男女有别,何况正值年少,血气方刚,拆解绷带清洗伤口时手指难免不会碰到那柔滑雪腻的肌肤,等换好药便如同打了一场仗,回到房间后依然心慌意乱。
    后来终于睡着了,但是谁想到梦中心生绮念,竟是怎么也睡不安稳,所以天一亮立刻起床跑出去,到外面转了一圈等心神缓过来了才往回走。
    可是谁承想刚一上楼就打了个照面,只得硬着头皮过来打招呼。
    朝容哪里知道这些?肚子一饿又把起晚了的事忘了,往走廊里张望了一圈道:“怎么还不见人送早饭?我快饿死了。”
    “噢,还要喝药呢,昨晚你睡得太沉了所以我没叫你,今天可不能忘了。
    你等一下,我这就去叫人送洗脸水来。”
    殷玉尘说完后便慌慌张张的又跑下楼了。
    因为朝容的伤势,所以决定在客栈歇息一天,明天一早再上路。
    这几日都是风餐露宿马不停蹄的赶路,如今终于有店住有饭吃了,唯一遗憾的是不能沐浴,但是擦洗一下还是可以的。
    晚饭过后朝容洗了脸散了发髻正准备打坐一会儿的时候殷玉尘在外面敲门,她忙将头发拢起来挽好,整了整衣服去开门。
    “我已经雇了辆车,也买好了路上要用的东西,呶,这是给你买的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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