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唯有自救!
    』蔡瑁又将小竹筒放在了傅巽面前,『公悌若是不愿,某便不看就是!
    只不过……荆襄之处,百万人家,怕是转眼便是生灵涂炭!
    』
    傅巽头上的细汗汇集着,终于是形成了一颗大汗珠,滚滚而落,滴落在小竹筒旁边,将木地板晕染出一块如同血色一般的圆形斑点来。
    『刘公自然是荆州牧……』蔡瑁看着傅巽,冷声说道,『然荆州非刘公也……非蔡某不忠不义,乃蔡某生于荆襄,长于汉水,便要保一方乡土,一方百姓!
    荆襄子民,千家万户或生,或死,便是在公悌一念之间!
    』
    傅巽眼神晃动着,脑海之中一幅幅的景象如同走马灯,闪烁而过。
    襄阳城门之处,刘表昂然而立。
    庭院之中,三雅旁边七倒八歪的人。
    略显稚嫩的斐潜拜倒在刘表堂前。
    誓师南进的祭坛之上,猎猎飘飞的旌旗。
    兵卒矗立,金鼓轰鸣之中,刘表是一步步的走向祭坛的顶端,然后每走一步,便苍老一分,最终原本挺拔的身姿变成了现在佝偻的身躯……
    『此非刘公之过也……』傅巽耳边传来蔡瑁幽幽的声音,『乃不逢天时也……可之奈何啊……』
    傅巽长长的吸了一口气,闭上眼,过了片刻之后才缓缓睁开,也不说什么,也不看蔡瑁,站起身,默然向外而去。
    地板上,小小的竹筒旁边,一滴滴的圆斑环绕。
    『……』蔡瑁沉默片刻,点了点头,『你不看也好……』
    ……(;¬_¬)……
    『好了……』
    白胡子老头虽然年龄大,但是手却很沉稳,只用了一个时辰不到的时间,就成功破开小竹筒上的火漆,巧妙地打开了竹筒。
    白胡子老头跪着,将脸贴在木板地面上。
    蔡瑁沉吟了片刻,抓起了打开了的竹筒,手也不免有些颤抖,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小竹筒拿到面前。
    小竹筒本身就不大,里面蜷着一张似乎写了些字的绢布。
    蔡瑁伸两根手指,缓缓的将绢布从竹筒当中抽了出来……
    『表承皇恩,牧荫荆州,自治以来,纪纲法度,用人行政,不敢媲美先贤……』
    蔡瑁飞快的略过,然后眼睛忽然睁大,瞳孔里面映出了六个字,『囚蔡氏,杀蔡瑁』!
    笔划如钩,如刀,刺得蔡瑁瞳孔猛的一缩,然后从中流淌出几分血色来。
    一阵风穿堂而过,蔡瑁只觉得后背冰寒,直透心中!
    半响之后,蔡瑁才控制着手,将绢布重新卷好,放进了小竹筒之内,然后又亲眼看着白胡子老头用工具细细的融了一些火漆,一点一点的将小竹筒重新密封起来。
    整个过程,蔡瑁都坐在一旁,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小竹筒。
    大概半个时辰过后,白胡子老头将竹筒放下,『家主,封好了……』
    『……』蔡瑁点了点头,勉强维持着平稳的声调,『辛苦了……你且在后院暂先住下,有何需求,和管事直说便是……』
    小老头走了。
    『好一个刘荆州……好一个刘景升……』蔡瑁死死的看着地上的小竹筒,半响之后才低声说道,『这不是我错!
    刘景升!
    这都是你逼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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