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恒的重臣都不是蠢人,蠢人也做不到重臣。
    他们知道跟着谁、朝谁效忠才是最好的事。
    但总有些异想天开的宗亲,觉得如今圣上身体不好、没有子嗣,便想着如果当今圣上死了,他们,或者他们的孩子,是不是就会被扶持上了皇位?
    家中有优秀子嗣的、亦或者是本身就有贤明的名声在身的宗亲,犯蠢事的可能性更大。
    京城之中风平浪静,可皇宫却走出脚步匆匆的数十名手捧圣旨的太监。
    这些太监被派往前往各个宗亲王府,宣读圣上的旨意。
    顾元白给他们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
    圣旨上的语言简练,但太监却宣读的激烈而严厉,让他们交出府中藏着的卢风残部,交出怂恿他们对皇上不恭的毒瘤,只要交出,圣上可以从宽以待。
    宗亲王府人人战战兢兢,惶恐至极,但他们无论如何追问,太监只说还有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之后,要是敢做的人不敢主动出来坦诚,那就要接受皇上的雷霆手段。
    而在这半个时辰,太监就拱手站在宗亲府门之前,冷脸看着皇亲国戚或无辜或忐忑的脸。
    不止是谁的心脏砰砰越跳越快,满脸虚汗地躲在人群之内,冷汗从下巴一滴滴滑落在地。
    害怕,恐惧,但还是不敢相信圣上能做出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京城中好像就像是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一样,大臣们将门府禁闭,宗亲王府门前的街头没有一个人影。
    做了某些事的宗亲跪在地上的双腿发软,不知道是因为跪了半个时辰还是因为某种莫名的恐惧。
    在时间流逝之中,宗亲王府中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主动认罚。
    终于,半个时辰过去了。
    皇宫内传来沉沉的脚步声,数千身披盔甲的禁军黑压压地从皇宫中跑出,队形紧凑地直奔宗亲王府。
    他们脚步沉得可以使地面晃动,盾牌长刀闪着嗜血的光芒。
    领头的将军吼道:“奉圣上旨意,我等除清反派军,闲杂人等让道!”
    无数门府大敞的宗亲看着这一队禁军过来时就两股战战,直到这些禁军从自己家门前跑了过去,这些宗亲才觉得自己重新活了过来,可以呼吸了,他们软倒在地,奴仆也软倒在地,直到现在,他们才知道皇帝说的是真的。
    真的有人犯了圣上容忍不了的过错了。
    黑甲禁军从哪个门府前跑过,就见原本冷着脸立在那个门府前的太监突然笑如菊花,热热情情地把软倒在地的府门主人扶起,歉意道:“您可别和小的计较,小的也是听旨做事,如今禁军没在门府前围堵,那就证明您清清白白!
    圣上稍后会降下赏赐,大人也万万别将这事放在心上。”
    被扶起的宗亲心中的庆幸和恐惧还没消散,对皇上的脾气又有了一个清晰的认识,哪里敢在说什么?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更觉得可怕还不是他们。
    数千名禁军最终围住了齐王的府宅。
    等在齐王门前的太监笑眯眯地走下台阶,和带领禁军的将军问好:“程将军,就是这了吗?”
    将军点点头,面色严肃道:“劳烦公公了。”
    太监和他客套了几句,随即就躲到了一边,让齐王府的众人直面虎视眈眈的禁军。
    年已不惑的齐王被扶着,双手颤抖地走到门前,“你们这是想做什么!”
    府门内的人看到这黑压压的一片禁军,已经有人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恐慌蔓延,终于有人忍不住发出了低泣声。
    程将军冷冷地扬声道:“臣等奉旨,清除反叛军。
    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齐王一个呼吸不上来,差点撅了过去,他瞪大眼睛狠狠看着面前的一众甲兵,袍子下的双腿发抖得越来越厉害。
    他身边还有一个年幼的孩子,那是亲王的小儿子,生下来便机敏聪慧,自小便有神童良善之名。
    此时,这个孩子正抓着身边奴仆的手,哭着喊着要找娘亲。
    就这样还没断奶的屁点大的孩子,还“聪慧仁善不亚于当今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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