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记正道虽是沧桑,却终归是问心无愧。”
    “我先前还和顾鹰说,若有了空暇,想去边关再看一看,吹吹沙风。”
    “但我似是累了——”
    袁陶伸出手,面向天空,似要抓住什么,最终,却无力地垂了下来。
    黄昏的城墙上,那一袭白衣胜雪,宛若雕塑一般,仰着头,努力挺直着身子,再也不动半分。
    徐牧红着眼睛,跪倒在袁陶身边,一时泣不成声。
    “恭送侯爷。”
    “恭送侯爷——”
    城墙下,无数道人影,齐刷刷地跪了下来,悲声痛哭。
    远处清馆的花娘,酒楼里的食客,巷子里的乞儿,都纷纷跪地相拜。
    皇宫里,还在镇守的将士,听见袁陶故去的消息,收了武器,也悲恸地跪在雪色之中。
    顾鹰将头颅整个磕破,磕裂了面前的青石。
    “顾兄……且节哀。”
    “小东家,主子丧葬的事情,要劳烦你了。”
    “顾兄?”
    顾鹰仰着头,嘴里渗出黑血,“我早些时候……食了毒药。
    我怕主子去了下面,会缺个护卫。”
    “小东家放心……虎堂的人,我下了死令,不得殉主。
    劳烦小东家,将我葬在主子的身边,堆、堆个小坟山即可,我想守着主子——”
    话未完,顾鹰沉沉闭上眼睛,叩拜的身姿,依然朝着袁陶的方向。
    徐牧心头发酸,苦涩地抬起头,却突然发现,天空之上的雪绒,似要渐渐地停了。
    ……
    一片小树林里,神医李望儿靠着马车坐下,顾不得几个徒子的呼喊,口鼻间有乌血渗出。
    “师家为何服毒。”
    “为,一场忠义。”
    ……
    “小侯爷一死,长阳局势便要动荡起来。”
    李如成叹着气,一场大仗之后,脸色也变得有些苍老。
    “留在长阳,你日后要多加小心。”
    “只可惜,调入内城的两万定北营,统一编成了救国军,用作镇守长阳。
    否则,还能替你撑撑场子。”
    “切记,小侯爷留给你的四千虎堂死士,务必要牢牢抓在自己手里。
    加上给你的八千虎符,也该有万多人的大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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