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虎掷地有声。
    在望州城的时候,他活得很简单,跟着徐牧做棍夫,有银子便吃肉,没银子了便吃糊糊。
    打浑架第一个冲,打输了也不跑,等拐子堂的人跑了个干净,自个再奄奄一息地逃走。
    “牧哥儿说,世上无我这般人,我叫司虎,望州的老虎。”
    大雨还在下,浸湿了整条街路。
    “是条好汉。”
    卢子钟抱着袍袖,冷冷走前几步。
    “吾身为公证人,自当为民请命。
    此等天人共愤的贼子,并无冤枉。”
    顿住声音,卢子钟再度抬头,半眯眼睛看向司虎。
    “若有冤枉,我卢子钟以刀割腹,以作谢罪。”
    在场观望的人,皆是脸色大惊,不少捂着脸不敢看的姑娘,听到这番话后,都禁不住鼓掌起来。
    “你口口声声要替他作保,可敢与我一赌。”
    司虎微微顿愕,脑子还没转开。
    地上的魏春,已经嘶着声音,犹如泣血般悲惨。
    “虎哥儿,你懂我的,此乃冤杀,我等这两日,都在一起吃酒,虎哥儿!”
    “渡口那边酒坊的人?啧,不若便退回去,回去跟你东家哭个情,莫胡闹了。”
    “听说是边关来的人,还以为有几分好胆,莫不想是看错了。”
    四大户的几个管事人,也冷笑开口。
    “若不敢,便像野犬一般,夹着尾巴退开。”
    卢元也匆忙起身,跟着喝喊。
    作为望州二月春老酒铺的坊主,他比在场的都清楚,面前的巨汉对于那位小东家而言,有怎样的重量。
    司虎咬牙站在街路上,看了看地上的魏春,又看了看面前的卢子钟,蓦然就开了口。
    “好,我与你赌!
    你务必要公正!
    若兄长魏春是大盗,我司虎也用刀割腹,给列位谢罪——”
    “好!”
    司虎的声音刚落,卢子钟已经笑了起来。
    “各位街坊都听清了,我等在赌命,若是我冤了人,便割腹谢罪,谁也不要拦,算我卢子钟白死。”
    “若好汉猜错了?”
    转过头,卢子钟饶有兴致地继续开口。
    “算我司虎白死,与他人无关!”
    “取二把刀。”
    两个官差,各自脸色发沉,急忙摘下身上的短刀,给卢子钟和司虎,都递去了一把。
    附近的人,胆小些的,已经吓得哭了起来。
    “再取卷宗。”
    卢子钟面色不变,立在雨中,声音里隐隐带着戾气。
    “好汉,你且听。”
    “大纪兴武十八年,槐月十四寅时三刻,大盗魏春潜入西坊周家布庄,杀四人,盗取赃银七十八两,绸缎六匹。”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