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牧揉着头,心里还远没有主意,田松丢过来的山芋,不到一会,烫得他手都起泡了。
    沿着庄子,又细看了一番,不忘叮嘱几句值夜的青壮后,徐牧才迈着脚步,往屋头走去。
    迁去内城的事情,如今又添了一笔杂乱,愈加让人烦躁。
    ……
    约是三更时间。
    徐牧刚迷迷糊糊的睡过去,却突然间,身子被人一摇,便急匆匆醒了过来。
    “东家,喜娘被侮了!”
    周洛咬着牙,两只眼睛鼓起。
    这半个多月,庄子里的人,都很相熟了,特别是喜娘,每天都会想着办法,让他们吃好一些。
    “怎么回事?”
    徐牧脸色惊怒。
    “那位叫汪云的狗书生,说着身子冷,让人多铺一床被子,喜娘刚入屋,他便关了门。”
    哐——
    徐牧起身,将面前的油灯拨到地上,随即穿好布履,冷冷往外走去。
    不知春雨何时又落了起来。
    连排木屋前的泥地上,喜娘披头散发地跪倒在地,不知是冻的,还是吓的,整个身子瑟瑟发抖。
    在她的面前,约莫有三四锭银子,胡乱丢在地上。
    她的两个孩子也跑了出来,嚎啕哭着,抱着自己的娘亲。
    “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
    清馆最俊的花娘,也不过三两!
    你赚了的,你赚了的!
    明白吗!”
    一个满身狼狈的书生,咬牙切齿,“我先前还听说,你不过是个乡野老妓,贱人!
    你要矜持给谁看!”
    “若是识趣,拾了银子,把身子洗干净了,再入屋侍寝!”
    喜娘垂着头,即便浑身哆嗦,都未曾伸手,去抓泥地上的银子。
    “你身子都脏了的!
    别装了吧。”
    喜娘抬起发颤的手,将额头边的乱发,一缕缕的勾到鬓角。
    随后,她笑着昂起头,重重摇了好几下。
    “东家说过,我不脏的。”
    刚好走到的徐牧,看着这一幕,胸口涌起一股莫名的发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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