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色稍好的宫娥,基本都逃不脱圣宠。
    御书房这里,他已经许久没入了。
    左右奏折这些,有他聪慧无比的皇后在操持,做个甩手掌柜更加自在。
    这些事情,瞒住沧州里的那些世家即可。
    “夜深了,皇后还请早些歇息。”
    袁安坐下来,难得深情了一句。
    苏婉儿放下奏折,脸色忽而叹息起来。
    “皇后,莫非是发生了什么。”
    “最近蜀州那边,又得了许多人马。
    臣妾担心,布衣贼会越来越难对付。”
    “那……该如何是好?”
    对于徐牧,袁安的恨意是刻骨铭心的。
    只可惜,一次两次的,他都没法子压住。
    “臣妾有个主意。”
    只说了一句,苏婉儿忽然收了声,脸色重新变得沉默。
    “皇后倒是说啊。”
    “下次再说吧。”
    苏婉儿起了身,唤来宫娥更衣。
    “这都夜了,皇后还要出去?”
    袁安怔了怔。
    “沧州内出现反贼,臣妾去看看,陛下留在宫里,早些安歇。”
    并没有再看袁安一眼,只穿好衣服,苏婉儿沉步往皇宫外走去。
    快剑阿七,从琉璃瓦顶上掠下,迅速护在了她的身边。
    沧州小皇宫之外,黑夜铺天盖地。
    只有零散的几个小贩,支起了摊儿卖宵食。
    宵食还没卖出几碗,便有棍夫从巷子里冲出,遮着麻布开始砸抢。
    “天子脚下——”
    话还没完,小贩被一记闷棍,倒在了地上。
    几个棍夫抢了钱,一哄而散。
    坐在马车里,苏婉儿冷冷看着,没有丝毫触动。
    这样的乱世,中原早该完蛋了。
    若非那个袁姓的小侯爷,曾经一直在强行续命。
    监国杀贪又如何,南征北战又如何,终归是救无可救的。
    马车外的快剑客,同样无动于衷。
    他的眸子很少有神采,莫得感情,除非是,马车里的人,会突然对着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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