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恭迎天下布衣,入蜀州。”
    跪在地上,举着人头,蜀西王窦铸的声音,依然无比仓皇。
    他只以为,这一次应当算是立功。
    沉沉的脚步声,终于走了过来。
    “贼首窦纲的人头在此,恭迎天下布衣。”
    窦铸喘着大气,跪在地上缓缓抬头。
    出乎他的想象,在他的面前,不过是一个面容冷静的年轻人,浑身上下,似乎也没有什么霸王之气。
    但即便如此,这年轻人只站着,还不曾说话,便让他的胸口,一阵闷的发堵。
    “贼、贼首窦纲,已被我诛杀,恭迎天下布衣入蜀州。”
    舔了舔嘴巴,窦铸艰难开口。
    类似的话,他不知说了几次。
    “蜀西王窦铸?”
    徐牧皱眉。
    大难临头之下,窦铸玩了这么一手,让他有些始料不及。
    “正是,我明日便回蜀西,带着家人避世。
    吾的家中,尚有年岁七十的老母,她一定盼我回家,等得急了。”
    “蜀西王,起身吧。”
    闻言,窦铸脸色狂喜,起身之后,对着徐牧又是一个长揖。
    继而,开始了泣不成声的苦情戏。
    “这样,我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
    “请徐蜀王开口。”
    好家伙,这眼力劲儿,让徐牧都有些吃惊了。
    “鱼头汤,放香荽好喝,还是不放香荽好喝?”
    徐牧淡淡开口。
    窦铸怔了怔,脑海迅速盘桓,却想不出一个完美的答案。
    最后,他想到徐牧是边关人,应当是不喜欢的。
    “徐蜀王,应、应当是不放,好喝一些。”
    “不对,我喜欢吃香荽。
    自古以来,香荽乃是调味的上佳之选。”
    徐牧露出笑容。
    “蜀西王,机会只有一次。”
    韩九带着几个人,怒气冲冲地踏来,将窦铸整个儿架起,往后拖去。
    不多时,一声惨叫便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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