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川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己不近女色的上司,最后什么都没说,照他的要求办了。

半人高的浴桶被抬进屋内,大门阖上,只余二人。

游光蒲趴着,上半身还缠着拂尘,一双眼迷茫的望向房中的浴桶。

水雾缭绕,随着血衣层层剥落,丝丝缠在那人身上。

“咳咳……别看了。”

水桶里的贺宴清察觉到背后传来的凝实视线,不自在地侧了侧头,只是游光蒲害羞的情绪早在药物的影响下荡然无存,依旧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贺宴清无法,只得快速擦拭身体穿好衣服。

他简单套了件白色中衣,腰间衣带轻束,烟雾凝成的水珠坠落,令披在身后的乌发轻微摇曳,一走一行间透出风流之姿。

见他朝自己走来,游光蒲的脸越发烫了起来。

她其实一直都知道贺宴清好看……打从法,只凭借本能。

发丝缠绕手指,睫毛轻扇脸颊……明明他之前最厌恶这等子事,但到今日他才知晓,原来和所爱之人耳鬓厮磨的感觉,竟是如此……

贺宴清抵住她的额头,眼眸却泛起一片波光潋滟,不肯离开她片刻。

游光蒲受不住那目光,将手抵在他胸膛,慢慢往外推,一推之下,露出了内里的肌肤和伤痕。

“怎么这么多的伤?”

游光蒲轻抚那旧伤,眸中闪过一丝疼惜。

他凑过去,含糊说道:“都是以前留下的,早就不疼了……”

游光蒲:“是谁做的?”

贺宴清在她的耳边轻哄道:“我怕吓着你。”

游光蒲晕乎乎的,但仍执意要问:“我不怕。”

“好吧,”

贺宴清没法,起身隔了些距离望她,“这些是我第一任雇主留下的……为了满足他变态的欲望。”

虽然只有短短一句话,但游光蒲还是听出了内里的凶险,她难以想象贺宴清当年是怎么从这恶劣环境中挨过来的。

她蹙眉轻喃道:“……对不起。”

难怪他这么爱干净,这么讨厌被人触碰,也难怪他写字扭扭捏捏,一直藏拙……他没有仰仗,没有杨万里那么好的家室,如今的一切都是他凭自己能力一点点获取的。

早知道她就对他再好一点了。

“阿菩……不必怜悯我,”

贺宴清低下头,在她耳后轻声道。

“是我把他杀了,在他想对我动手之前……我一点都不后悔,只是那血喷溅在我身上,我好像怎么都洗不干净。”

游光蒲没有说话,只是伸手一把将他给抱住。

帘幔垂下,官皮箱被贺宴清扫了下去,里面的东西咕噜噜滚落一地,分崩离析。

“……游光蒲,你最好不要后悔。”

红烛的温度滚烫,一直燃烧到清晨,化成一片红色的蜡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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