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实甚至有些悔了,何必要一时脑热搞什么保健品,这样就不会知道大钟涉毒,不知道大钟涉毒,就不会有举报信,没有举报信,自己就不会左右为难、进退维谷,事到如今,陈东实骑虎难下,倒成了这件事里最大的恶人。
    陪钟家母子两等了一会,手术室灯灭,医生戴着口罩款款走出。
    没等众人开口,医生如释重负道,“病人无碍,血栓清理得很成功,只是病人还在昏迷中,还要些时间才能醒过来。”
    陈东实暗松一口气,抬眼见梁泽正盯着自己,一脸不可言喻。
    .......
    “东哥,咋回事,一下午见你魂不守舍,喊你好几回都没反应。”
    徐丽替他拨开头顶上的碎发,将按摩椅调到一个最适宜的角度,挤了两泵护发素,轻轻抹到他发梢。
    陈东实虚闭着眼,安然地躺在椅子上,思绪空荡。
    出了医院他无处可去,唯一想到的,就是徐丽这里。
    “还是上回我问你的问题,你记得吗?”
    陈东实蠕动着嘴皮子:“如果一个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他的家人犯了一个很大的错,你知道了,你会不会任由他的家人继续错下去,还是继续保持这种和和美美的假象。”
    “哪儿这么多考虑......”
    徐丽嗤笑一声,替陈东实按着头皮,音色轻柔,“很多事,做了便是做了,做了就别回头看,一回头,就容易忽略脚下,错过许多不该错过的事。”
    “脚下?”
    陈东实睁开眼,正对上徐丽倒转的一张脸,神色迷惘,“可是我的脚下,又有什么呢?”
    “你好像很少操心你自己。”
    徐丽一语中的,“你发现没,你一直替这个想、替那个想,但你自己,却简单到不能再简单。
    你的生活里,除了那个死去的小警察,便什么也没了,你该多关心关心你自己。”
    “我没啥讲究,”
    陈东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男人嘛,干净就好,过日子,我喜欢简单。”
    “那也不能太简单了,”
    徐丽满是心疼地看着他,手上动作放慢了些,“你看看你这头发,跟干草似的,要多做做保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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