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现在谁能平了乱世呢?”
    武英帝看着秦羽凤叹气:“你父亲也老了。”
    “嗯,他也老了。”
    秦羽凤认真回着,一点也不敷衍,其实武英帝很好哄。
    “可他有福呀,你三个哥哥哪个惦记家业的太子若是回不来,又该乱了。”
    武英帝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看着她问道:“他手里有多少东西”
    秦羽凤知道武英帝问的是贺钰,但其实她知道的也不清楚,大概只能靠猜测,垂头道:“大概能和魏王兄平分秋色吧。
    但也仅仅是在长安城用兵,神策营,才是兵力最强的,虎符在父皇手里乱不了。”
    “意如说呢”
    武英帝看见安意如走过来,笑着问。
    “万一哪天孟老头也不行了呢留道圣旨把丞相换了。”
    安意如随口一说,武英帝却笑了,“好。”
    武英帝看着秦羽凤:“扶朕下床。”
    秦羽凤扶人起来走到御案前坐在龙椅上,武英帝提起笔一笔一画写起来,写完后,看向秦羽凤:“写谁的名字”
    秦羽凤见是立新皇的圣旨,却留了一个名字没写。
    一时也是百感交集。
    想了想贺鸿苦守南边,她父侯兄长在西北可是不易,更关键若是新皇不能立即服众,后果不堪设想。
    秦羽凤缓缓跪下,认真看着武英帝,说出两个字其实并不勉强:“魏王。
    除了前太子外,其他皇子根基浅薄,不足以使文武大臣全部信服,所以皇位当传魏王殿下。”
    武英帝笑了,写下“皇四子衡”
    等几个字,把圣旨给秦羽凤:“玉玺在枕下,你给盖上章吧。”
    秦羽凤拿着圣旨,她知道这不是信任,是考验。
    但是她问心无愧,现在这种内忧外患的局面,根本不是一两个英明决策能改变的。
    便是贺鸿回来名正言顺继位,也不能安民心。
    在百姓心目中,入朝十几年的贺衡更有信服力。
    将玉玺用力按下,秦羽凤交回玉玺和圣旨,武英帝也不看,拿过玉玺又在另外两张圣旨上按下玉玺。
    然后忽而一笑,侧身便一口鲜血喷洒下来,眼睛一闭昏了过去。
    秦羽凤赶忙将人扶正,手轻一探过去立即收回,吐了口气。
    安意如看见就飞了一个白眼给她,秦羽凤还是觉得怕很正常,不丢人。
    死人就算天天见,死了的皇上还是不一样的。
    安意如把人抱起来弄到了龙床上,取了银针就娴熟得各种扎,不一会儿,武英帝睁开眼睛,不满地看安意如一眼,“让朕睡会儿。”
    安意如扯着武英帝的胡子狠揪一下:“还有个人没解决,太后怎么办?”
    武英帝沉吟一番,没吟个所以然出来,最后巴巴来一句:“再想想。”
    倒是秦羽凤听了一番揪心,太后偏爱贺钰,倒是他的助力,若是武英帝干出什么事来,贺钰定然受影响。
    只是谁也没想到,武英帝这一想,就再也没有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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