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谁跟我去捡柴?”
    额尔邦擦了把汗问道。
    两名北燕侍卫跟着他去了,冯继塘和另外两名侍卫过来将行礼一件件的堆叠进了马车车厢。
    东西还没放完,噼里啪啦的雨点就当头砸下。
    他们忙抖开一张巨大的油布遮在马车上方,四角都用绳子扎进,不至于让风吹开。
    捡柴的抱了两捆少的可怜的柴草过来了,朝容让他们将柴草堆在车子下。
    雨越下越大,大家都撑着伞围着马车站成了一排,明明还是夏天,但却都冷的直打哆嗦。
    星纹跟朝容挤在一起,牙齿打着颤道:“咱们难道只能这么淋着?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朝容抬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道:“现在只能等雨停了。”
    可是雨越下越大,已经快一个时辰了还没有停。
    到后来大家都站不住了,围着马车蹲坐下来。
    幸好这片石滩颇高,所以并未积水,雨水都顺着斜坡流了下去。
    几名北燕人开始有些不耐烦了,叽里咕噜的咒骂着。
    唯独那个齐大勇却似乎一点儿都不沮丧,反而悠哉悠哉的从怀里摸出一只短笛,放在唇边吹了起来。
    欢快的笛声在凄风冷雨中跳跃,倒是让人一时间忘了此时的处境。
    但是慢慢的雨声越来越大,最后竟然遮住了笛声。
    齐大勇只得作罢,有些悻悻的收回了短笛。
    朝容站起身来,很是费力的举着伞想要走到斜坡那边看看水势,但是起身还没走几步手中的伞就给吹翻了,她还没来得及捡起,那把伞便被狂风卷走了。
    “公主,这是要干什么?”
    冯继塘举着伞匆匆奔过来给她遮住雨,大声问道。
    此刻大雨如倾,地面上早已积满了水,雨点噼里啪啦落下来砸的水面满是坑。
    一眼望去,简直如同绵延不绝的湖泊。
    朝容一边哆嗦着一边指着底下道:“不知道沉沙河距此有多远,方才天色太暗根本看不清,如今漫天的雨水更不可能看清。
    冯大人,你觉得这种雨势如果下一晚上,水能不能涨上来?”
    冯继塘苦笑道:“公主太抬举臣了,专司水利的官员才懂这些啊!
    您还是先回来吧!”
    朝容也没有办法,只得叹了口气瑟缩着被冯继塘送回来钻进了星纹的伞下。
    入夜后,雨还是未停,幸而大家都留了件御寒的厚衣服,虽然依旧挡不住入骨的寒意,但聊胜于无。
    “我一辈子都没吃过这种苦,”
    慕容哈齐抱怨道:“冻饿交加满身疲惫,要是能洗个热水澡睡在温暖的床铺里,不吃饭也行啊!”
    “小王爷还是忍忍吧,属下以前跟着老国主打仗,这种苦根本不算什么。
    不就是一夜风雨吗?我们在漫天冰锥子里照样行军,粮草供应不及时树皮干草甚至冰雪也吃。”
    “只要能活下来,那就是幸运的。
    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最后都没剩几个。
    唉,小王爷您还是知足吧,咱们如今这状况算好的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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