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必然不关圣上的事。
    若是薛远不愿意,天王老子都逼迫不了他干自己不愿意干的事,一定是他对圣上升起了觊觎之心,还竟然真的让这孽子得手了。
    薛老将军心中冰凉一片,几乎不敢深想薛远对圣上做了什么,只要一想,他都要吓得晕厥了过去。
    “是臣没有教导好儿子,是臣的罪过,”
    薛老将军哽咽,灰败和惭愧并生,“臣愿以死谢罪,臣死后也不得超生。”
    都是因为他的一时放任,才让圣上遭了这等罪过,被这等小人迷惑。
    顾元白顷刻之间,就明白薛老将军为何会这番模样了。
    他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来回看了薛老将军数次,难不成他上次前来薛府时的那番语辞严厉的暗示,薛老将军都未曾听懂吗?
    “薛卿,”
    他的神情堪称平静温和,“起来。”
    此时尚且还早,薛老将军的身上却是晨露厚重,一看便已经跪了良久。
    顾元白转头去看张绪,侍卫长低声道:“臣让将军起身,将军却不听,执意要跪在此处。
    您还未起,我等也不敢通报。”
    顾元白叹了口气。
    若是正经算起来,薛老将军还是大恒的“国丈”
    ,他亲自俯身想要扶起这位忠臣,手上那枚翠绿的玉扳指就映入了薛老将军的眼底。
    薛老将军浑身一抖,想起在北疆时,薛远的手上也曾带过这样的玉扳指。
    他原本要站起来的膝弯一软,又重重跪倒在地。
    顾元白带着人退回了薛远的院中,石桌湿润,隐隐有树叶露珠滴落。
    圣上不急不缓,态度温和,说了许多话,见薛老将军听进了耳中便让他回去了。
    薛老将军不知是怎么回到自己卧房的,回来时,薛夫人正在让丫鬟梳着发,瞧见薛老将军浑浑噩噩的模样,奇道:“这是怎么了?”
    薛老将军牙齿磕碰着,说不出一个字。
    薛夫人让人退了下去,走到丈夫身旁坐下,开始擦起眼泪来,“你是不是又在怨我儿了?”
    薛老将军这次却没吭声。
    “我儿喜欢男子那便喜欢好了,你还能将他打死不成?”
    薛夫人哭得更厉害,“薛平,你给我好好说说,我儿到底怎样你才能满意!
    他只要不祸害人家,不强迫人家,这不就行了?”
    “祸害,祸害,”
    薛老将军手指颤抖,忍不住两行热泪流下,“夫人,他……”
    干的那是祸害人的事吗?
    干的是灭族的事啊。
    擦了擦眼泪,薛老将军话头一转,“他最好一心一意,别让我知道他有什么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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