胧不急不缓,却异常坚定地说道:“赶赴骏府西门,和甲贺众人汇合,行君子之比,点到即止。
    甲贺胜,则伊贺并入甲贺;伊贺胜,则甲贺并入伊贺!
    比斗胜者一方自然也就是忍法帖比斗的胜者。”
    话音未落,小豆腊斋青筋爆裂,筑摩小四郎和朱绢都吃惊地张大嘴仿佛被风浪打到了岸上的鱼!
    “这、这、这怎么可以!”
    小豆腊斋本能地脱口而出。
    “为什么不行呢?如此,吾等及甲贺众人皆可留得性命,甲贺伊贺亦可留下传承,亦未大御所之忍法帖命令相悖。
    难道非要两派厮杀直至一派全灭方可完结?”
    胧反问,然后继续分析:“如今伊贺十人只余四人,且尔等忍术悉数为甲贺所知晓,而甲贺尚余八人,除弦之介君的破魔返瞳、风侍将监和霞刑部的能力外,其余五人所用忍术吾等皆不知晓,此消彼长之下,敢问腊斋老,伊贺胜算几何?”
    “这,这……”
    实力和信息的不对等让小豆腊斋无法反驳,只是一味地青筋爆爆。
    胧不理会腊斋老的尴尬,继续娓娓而谈:“更何况,作为伊贺一员的我,并不愿与弦之介君对敌,若与甲贺厮杀,我肯定不会出手。
    如今我的眼睛尚盲,你们最好马上杀了我,不然,真在两派相斗时,我甚至怕自己会对尔等使用破幻之瞳!”
    说到瞳术,胧恨恨地咬牙道:“天膳大人试图用那样的方法让我改变立场!
    可我知道,他是无法做到的!
    在这混乱黑暗的年代,我什么都不曾拥有,但至少我的意志是别人无法改变的!”
    听见胧提起药师寺天膳,小豆腊斋等三人皆感羞惭。
    朱绢本就聪慧过人,早就想明白了当天海渡上的关节,只是默默垂首,任由一袭青丝垂落遮住自己的目光;筑摩小四郎想起了那天甲板上自己天人交战的情形,面露羞愧脸色涨红,嗫嚅道“老师他……”
    ;小豆腊斋太阳穴处的血管似乎要跳出体外,他目光凶狠地盯着筑摩小四郎,却什么也没说。
    胧没有去管众人的想法,接着说道:“面见弦之介君,吾自会劝说他同意我的方案,并为伊贺争取最大的获胜机会。
    如若顺利,尔等三人,与甲贺三人公平一战,一决胜负。
    既无需担心甲贺持众凌寡,又无需担心我在战斗中倒戈而击,伊贺可由必败之局变为胜负或五五开,难道不必一味厮杀强吗?”
    小豆腊斋想了想说:“然则吾等忍术皆为甲贺所知,这其中胜算依然不利我方。”
    胧笑道:“这可不是我的责任。
    再说,世事无常,岂有尽如人意者?”
    十一月二十九日,离“忍法帖”
    交卷之期尚余一日,胧所涂的“七夜盲”
    也早已到期失效。
    骏府城西,山边河畔,晨风峻冽,两派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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