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德也说过,哪怕我现在是十州的疆域,但按着大势,终归会有其他鼎立的势力,逐渐冒出头分庭抗礼。”
    “我不希望是袁松,也不希望是左师仁这些……我希望是小东家。
    我和他之间,不管是谁赢了,对于这个乱世,应当都算好事。
    换了其他人,我是不放心的。”
    常四郎指了指头顶。
    “我那老友,也不会放心。”
    “再者,我亦有条件,让小东家那边,将连弩的造法,相送给我,如此,也算公平了。”
    “主公,这条件……无关痛痒。”
    老谋士叹着气。
    “仲德,年纪大了,别老叹气,对身子不好。”
    常四郎笑着站起,捋了好几下老谋士的山羊须。
    “仲德当看见,我常四郎现在,已经是满满的争霸之志。”
    老谋士脸色无奈,知道没法说服自家主公,只得苦涩地点头。
    “主公,粮草可以送,莫要送太多。”
    实际上,老谋士还有句话没有讲。
    成都粮仓大火,那些在暗中闻着味的人,恐怕也要坐不住了。
    ……
    渝州,一座普通的府邸,院子中。
    “陈安世,烧了多少?”
    坐在藤椅上的一个中年人,一边哼着曲儿,一边淡淡地发问。
    “烧了大半的粮仓,回报的人说,整个成都附近,都乱了套。”
    “你让人点的火?”
    旁边的陈安世沉默了会,“并没有,但在成都里的探子,已经邀功了。
    说这场大火,是他们动手点的。”
    “确认么?”
    “应当是他们动手了。
    若不然,为何会突然起火?总不能是蜀人犯蠢,自个烧了自个的粮食吧?”
    藤椅上的中年人,约莫还在思量。
    “主子,那几人邀功之后,要不要赏些金物?”
    “一千两金子?还是两千两?”
    中年人淡淡一笑,“私自出手,便是违了我的意思。
    想办法将他们换出成都,每人赏一个碗子大的刀疤。”
    陈安世听得明白,认真点了点头,随后转身,迅速走出了院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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