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啸的飞矢,如密集的雨点,不断落到圆字阵里,中箭的士卒,鼓着眼睛悲声倒地。
    “杀!”
    一个中箭的老卒裨将,张开血口,举刀往前,连着嘴里黏稠的血水,不断咳了出来。
    ……
    常九郎赤身骑马,看着不远山头上的廉字旗。
    一时间,眉头皱的很深。
    “神鹿子,大势将定了。”
    在常九郎的身边,那位披金甲的中年人,露出淡淡的笑容。
    “大汗,廉勇没死。”
    “纪人四万余的守军,已经陷入了围势。
    河州之外,这官路四周,已经被彻底堵死,即便是入林——”
    披甲中年人还没说完,忽然间,急急侧过目光。
    只一会儿,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发沉起来。
    常九郎也四顾看去,也跟着皱起了眉头。
    离着官路不远,两边的枯林,不知怎的,似要起滔天火势。
    数不清的浓烟,至少在十余个方向,齐齐升了起来。
    “哪儿来的火势?”
    “有人烧林。”
    常九郎冷声开口。
    “伏杀纪人的地方,离着枯林可不远,火势一起,必然战损惨重。”
    披甲中年人,咬了咬牙。
    “神鹿子,你先前的时候,便不该选这里。”
    常九郎眯起眼睛,拿出怀里的匕首,往脸庞上割去,撕下了片片血皮,徒留下一具黏糊的五官。
    “若依我的建议,大汗便不该撤退,说不得还是诓计。
    若让守军退回河州,只怕大汗踏足中原的夙愿,便被阻住了。”
    披金甲的中年人,似是在犹豫。
    却发现,浓烟已经阵阵卷来,仿佛越来越大。
    没等他下令。
    趁着这个机会,被围困的守军,已经循着山头上的廉字旗,步步往前突围。
    ……
    在林子中。
    一个瘸腿的老马夫,在加了两坨湿马粪后,迅速转了身,消失在了林中。
    人手不足,这几乎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解围法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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