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少爷又在夸我。”
    常四郎转过头,目光里有些无奈,“那一次,你被二十个官军,追得走投无路。
    我是多希望,你会来我这里。
    但我现在明白,你终归是一个要自己谋出路的人。”
    “好在你成功了。
    咱哥儿俩,如今也算平起平坐了。”
    一个蜀王,一个渝州王。
    当然,并没有任何对等性。
    一个将是八州之王,另一个,则被困在蜀州,尚在筹谋前路。
    黄昏渐去,暮色遮过整座皇宫。
    八根巨大的蟠龙柱,萧瑟地立在偌大的御道上,皇宫几番易主,却仿佛一直没变。
    这江山还是江山,换的,只是坐江山的人。
    “原本不想住在皇宫,但长阳为巨城旧都,终归要坐在这里,镇住八方。”
    常四郎叹了口气,“小东家,若是我那老友还活着,见着我这副模样,他会不会生气?”
    “常少爷……我估计,小侯爷对这一天,早有所料了。”
    “可惜了我那老友的满腹忠义……哎呀,莫要说这个,小东家你走快一些,这步步为营的性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追不上常少爷。”
    徐牧认真开口。
    在后跟着的常威司虎,显然没听出其中的意思。
    唯有贾周沉默地抬头,看向自家主公的人影,一时陷入沉思。
    “先入酒宴,贾军师可自行休息。”
    从渝州来长阳,即便快赶,也需要隔日的路程。
    好在皇宫里留有一些御医,也能暂做病情之缓。
    “卫丰,窦通送的老参,给军师泡上一盏参茶。
    另外,守好军师。”
    按照常四郎的脾气,让你入了皇宫,大概率不会再有变动。
    但不管怎样,还是要小心为上。
    吩咐完,徐牧才往前行,走入了宴席的正殿。
    说是宴席,不过是蒸了一头羊羔子,多温了两壶热酒。
    “知你不喜欢世家人,我便不请了。”
    常四郎顿了顿,拉着徐牧坐下。
    “便你我两个,权当叙旧了。”
    抓起酒壶,常四郎给徐牧斟了一盏,又自个斟了一盏。
    “先饮杯碰头酒。”
    两人拿起酒盏,各自一饮而尽。
    直接用袍袖抹了嘴,常四郎撕了条羊腿,丢到徐牧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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