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儿们。”
    翻身上了老马,廉永露出笑容。
    “不怕你们见笑,当年我跟着先帝去战北狄,打输了。
    四万的大军,只剩不到五千的人,一路逃着回来。
    我那会抱着刀,生怕自己跑得慢了,会被狄人骑着马割头。”
    “只能像条野犬一样,在山上的林子里躲了七八日。”
    “我那时便想,咱们的大纪,啥时候才能打得赢北狄啊。”
    勒起缰绳,廉永眼睛里有光。
    “我现在晓得了,并非狄人势大,而是我纪人势弱了。
    小东家,且等着我,这破狄的第一功,由老夫给你献上。”
    徐牧稳稳抱拳。
    廉永带着残军,这一去,实则很危险。
    毕竟再怎么说,那好歹是两万的轻骑,在后还跟着万余人的孝丰营步卒。
    速度若慢一些,会被长刀把身子剁烂。
    五千数目的老卒,在徐牧的眼色之中,逐渐越去越远。
    “大纪儿郎七百万,罢刀止戈送白头。”
    转了身,徐牧面色复而清冷,他抽了剑,在夜风中举了起来。
    这一路,他夹缝求生,像犬,像无根浮萍,像刀俎上的鱼肉。
    直至现在,他终于统帅了一支数万大军。
    在边关的风沙与硝烟中,去争一些,曾经遥不可及的东西。
    “人各有命,但老子们的命,天下最大!”
    “听本将军号令,弓者入林,枪者伏身,常威,带着三千骑,准备抄后路!”
    围拢着的数万人,抬刀朝天怒吼,仅一下子,又在夜色中隐去。
    ……
    饮了口马奶酒,赵青云抬起头,目光里满是忧愁。
    他想念刚建成的将军府,想念新纳的第三房小妾,想念只吃了一半的干鹿肉。
    “我约莫是个反贼了。”
    自嘲一笑,赵青云的脸庞,又一下子变得阴冷起来。
    河州城头,一个大将模样的人,单手握着长戟,系着一袭白色披风,目光冷冷扫来,与他四目相对。
    “守将于文,原正三品金刀卫,弃官跟随小东家。”
    黄道春半眯眼睛,“我有些不懂了,小东家到底有什么本事。”
    “大概算灶比较厉害。”
    赵青云面无表情。
    “赵将军,莫要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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