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我常四郎的名头,在天下三十州,终归还是很响的。”
    常四郎恬不知耻地自夸了一番。
    他并不知道,这不过是徐牧的缓兵之计。
    真正的意思,徐牧还是想要常四郎亲自入盟。
    当然,徐牧并不想做个损友,至少,前提是保证常四郎在河北的州地,不会被反击夺下。
    “对了小东家,你若是有空,可以去河州一趟,见见廉勇,我觉得,他没什么时间了。
    前些时日,河州来了信,说廉勇每日所食,只有半碗水米……”
    常四郎声音痛惜。
    “当初北狄叩关,整个天下,除了你我,便只有廉勇,愿意一起并肩作战。”
    “我两次入河州望州,都是廉老将军在帮忙。”
    “他老了,却总还想杀狄。
    我让他回内城静养,他偏说,死也要死在边关……”
    两人之间,一时沉默无言。
    久久,常四郎才重新开了口,“河州那边,我和仲德商量了,让九郎先过去,跟着廉勇学习一番,以后,可能是九郎镇守河州。”
    “九郎?何许人也?”
    “我的族弟,常九郎。”
    徐牧点头。
    常四郎出身世家,自然有一大拨的族亲。
    徐牧只希望,这一次不是什么任人唯亲。
    “小东家,不若明日一起?随我去易州前线看看?左右在襄江那边,暂时也打不起来。”
    常四郎忽然抬头,一脸期待地开口。
    “好的,常少爷。”
    徐牧正想寻着机会,再尝试说服常四郎,亲自入盟。
    “哈哈,好!
    小东家,等会跟我入席,老子盼着你来,可盼得眼都直了。
    仲德你不知,小东家比清馆里的小花娘,还有趣得紧。”
    “常少爷,这种话可不兴说……”
    徐牧古怪地回了一句。
    “他们懂个逑!
    小东家与我,是乱世战火里,实实在在的老友之情!
    这天下怎么乱,怎么糟,并非你我能左右,但这份老友之情,除了小东家你,老子想不起其他人了。”
    其实还有个小侯爷。
    这位千古忠义,在两人的胸膛里,都刻了深深的一刀,刻入肤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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