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州江岸,比不得暮云州的大渡口。
    即便已经开始兴建,但依然显得有些生气寥寥。
    一袭戴着面具的黑袍人影,稳稳立在江岸上,身上的袍衫被江风一吹,便鼓得厉害。
    在他的旁边,立着另一袭佝偻的白袍。
    白袍的腰间,嵌着一柄老剑。
    剑用得久了,有时候会通主。
    似他的主人一般,被岁月磨砺,连鞘都跟着弯弯曲曲。
    “你叫白燕子?”
    白袍老头咧嘴一笑,“你既然识得我,又何须多此一问。”
    “听说了,暮云州有个黑燕子,曾经想刺杀徐贼,死得很惨。”
    “他是我的徒子。”
    “徒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齐名。”
    “不是齐名,是因为我只有这么一个徒子。”
    黑袍沉默转身,“你入一趟蜀州,替我杀个人。”
    白袍老头皱眉,“我不接小东家的单。”
    黑袍笑了笑,“不是小东家的单子,是一个病弱幕僚的单子。”
    “毒鹗?”
    “确是。
    事情一成,回了沧州,我给你一个爵位。”
    白袍老头微微一笑,身子一掠,踏着江面掠行而去。
    多踏几步,踏上一艘乌篷。
    “识得我么。”
    老艄公迅速跳江,游去了岸边。
    “江湖人有江湖人的活法,反贼有反贼的活法,但万变不离其宗,拼抢的,无非是一场天大富贵。”
    言罢,黑袍沉默转身,脚步沉稳,踏过开春的新泥,消失在江岸。
    ……
    “活在一场乱世,不论是谁,都有一场活法。
    书生敢提刀救国,武夫亦可卖身权贵。”
    徐牧敲着手指,看着面前的蜀南王。
    约莫是醒了酒。
    在他的面前,窦通的眼睛里,多了丝不一样的东西。
    “蜀中九郡,我等需要一个入主的机会。”
    徐牧凝着声音。
    这件事情,他和贾周商量过,一年之内,若是无法成功占蜀,在大鱼吃小鱼的乱世中,他们很大的可能,会沦为别人的泥食。
    “另二位的蜀王,便是十足十的守成之犬。”
    窦通语气认真。
    窦通的意思已经很明朗,守成之犬,虽无进取心,但你要动他的蛋糕,他定然会拼死相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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