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了什么。”
    他问。
    司机开车,平缓回程。
    她偎到闵行洲肩膀,“什么也没悟,专门等你大架光临接我回家。”
    闵行洲眼尾漾了一丝笑意,“得意忘形。”
    林烟就这么仰下巴看闵行洲,他笑的时候多淡定,多认真,眉眼里像是包含了数场岁月洗礼的故事。
    “你今天去看我的电影了?”
    他淡淡地,“身边没一个嘴严的。”
    林烟丝毫不替赵寅隐瞒,“赵医生说的,你把他丢在环球广场。”
    闵行洲揪紧她的衣领,用力抱在怀里。
    粗鲁的,不加以给人思索的机会,林烟已经稳稳在他怀里,面对面的姿势。
    “哭到眼肿,谁哄。”
    林烟停顿了会儿,他原是去看《霓虹迷幻》。
    “就是演的,不哭过不了戏,你介绍的王斌王导,严厉著名。”
    她笑嘻嘻解释。
    闵行洲看着她,“我看你不像演。”
    他太了解真哭与演戏的区别,见过无数回她的委屈,真哭,她眼睛里毫无一点颜色,是硝烟废城里被遗弃的屈曲。
    而不是歇斯底里。
    林烟呼吸蹭到闵行洲鼻尖,“那你现在疼疼我。”
    闵行洲手指穿插进她的发,揉在指腹弄。
    林烟有记忆,记得造就那场哭戏的经典回忆,“你知道那场哭戏怎么来吗,你那时和我冷战,我问你来不来横城看我,你没给答复…”
    虽然,后来,他真的到横城呆三个小时。
    物欲横流的春花秋月,那时候的闵行洲压根没有任何女子入他的眼,薄情的透彻,不加丝毫掩饰。
    “挂了电话,镜头开拍一对上,眼泪就止不住地流,真情流露就成了剧里的名场面。”
    她越说声音越低,委屈就像松动的河堤坝口,不知道在那一瞬间会坍垮。
    闵行洲沉默很久,深绵灼灼的呼吸在她耳畔,像哄,“是了,真混蛋。”
    林烟埋在他肩膀,笑讽,“专找虐。”
    窗外煞白的闪电划亮,闵行洲轻轻揉她肩膀,声音变得十分沙哑,“林烟。”
    她“嗯?”
    了一声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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