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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佑樘再见到谢诩已是早膳之后了,彼时她正心情好好地吃得饱饱,坐于庭中,抱了只暖炉晒太阳,跟一只慵懒猫儿似。
    她特意挑了处离谢诩厢房近地方,果然,没一会,就瞧见谢诩从房内推门而出。
    他今日穿了件鱼白氅衣,庭中有轻风,他大袖翩飞,游云一般,颇负雅怀,竟不似尘中人。
    玉佑樘见他愈发走近,于暖日中眯眼打了声招呼:“柳大人,早啊。”
    她外头都这般唤他,私下才会直呼谢先生。
    谢诩第一反应是偏脸,他昨日因心情太过欢喜而失眠,被褥里辗转翻滚了一夜都未睡着。
    但又想着碧棠回去禀报给太子肯定是自己老早就歇下了……所以他今晨特意没去用早膳假装睡到现,结果一出门就碰见玉佑樘,生怕被她瞧出自己一脸疲态……
    等等,他又猛然想起,自己易了容,用是虚假面皮,根本看不出本身黑眼圈和气色不佳。
    思及此,谢诩重回自信,大方地回视玉佑樘,回了个招呼:“太子殿下,早。”
    他疾步行至她身边,惯性一般掀开少女衣袖,为她把了一脉,断诊道:“好多了。”
    玉佑樘改斜躺为正坐:“孤也觉得好多了。”
    她又道:“你坐下吧。”
    少女肌肤日光里几近通透,似随时可以融化白雪。
    谢诩也顺从地坐□,离得玉佑樘近了几分。
    玉佑樘问:“昨夜睡得如何?”
    谢诩面容不改,平静谎言:“一枕天明。”
    阳光掉玉佑樘脸庞上,她道:“昨日让碧棠带话给你,后来想了想,还是亲自讲一声比较有诚意。”
    “谢谢。”
    她笑出一丝暖意。
    谢诩漆黑眸子倒映出女孩脸,他有点恍惚道:“你唤我这个也不错。”
    “啊?”
    怔忪男人方才回魂:“没什么,”
    他跟着补充:“皆是我该做。”
    他面色清肃,一双眼却掩不了任何情愫,犹和煦春风拂过水波。
    清晰冬风呼过阡陌,玉佑樘原先垂下椅缘双腿屈回躺椅,她改坐为跪,这个姿势改换让她离谢诩愈发进了……
    下一刻,她伸长颈项,仰起头,突如其来,男人侧脸上吻了一下。
    谢诩一瞬僵住。
    “哈哈,”
    年轻太子见他如斯,放声一笑,随刻又压低嗓音,自若称:“报酬。”
    她一直有心结,堵那,特别难解,所以心还存有戒备,不停地抗拒着眼前人柔情。
    可如今万事皆决,尘埃落地,又亲眼见证着他待自己如此,又何苦再矫揉造作?
    她不求其他所得,只求不负私心,岁月如河,切莫将年华蹉跎。
    她一直看着他,将他所有情绪都看眼里,羞涩故作坦然,激奋故作平静,磅礴故作无波,分明是锦绣才华满腹诗书人,自己面前却常常词拙……
    她呀,终究还是无法抵抗这样可爱动人深情厚意了……
    玉佑樘见男人一直无反应,举手他面前晃了两下,“喂喂。”
    乱晃小手被谢诩一把抓住,他拧眉:“莫打扰我。”
    玉佑樘重躺回椅子,手却并没有抽回,只任由他握着:“想什么?”
    他挑眉,挑选出两个合适词:“缓和,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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