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少主扭头,一点点撕开双黄咸鸭蛋蛋壳,揪出一点蛋白默默拒绝,眼中含悲。
    ——本来指望着能近距离讨好太子殿下,让她皇帝面前美言几句,将明年宫中所需瓷器都交给陶窑来烧制,结果拜这个事逼柳医官所赐,别说能跟太子私下接触了,他娘连吃个饭套近乎机会都没有好吗?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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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由于谢诩嘱托,外加自己下腹还隐隐痛着,玉佑樘很听话地没有外出乱跑,只暖房里练字。
    除此之外,腿间堵着月事带,行动也很是不便!
    思及此,玉佑樘搁笔,仰天长叹,噫吁嚱!
    真是越来越厌恶当一名女子了,狼毫尖端猛一下压进砚台,饱浸墨汁,她又提笔重回生宣,力透纸背地以狂草书写:
    “呜呼!
    何时才能脱下此物兴乎——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
    “天道好轮回,下辈作男儿!”
    “人生得意须欢,戴有此物如何欢?”
    “生来做女子,死定为鬼雄。”
    “月事似剪刀,刀刀催人老。”
    “业精于勤,荒于嬉;女存于世,毁于经。”
    “清明时节雨纷纷,葵水之人欲断魂。”
    “长太息以掩涕兮,哀女儿之多艰!”
    “……”
    一张,一张,又一张,宣纸如雪,满天飞。
    一旁照看她碧棠额角冒汗,这是多么强大怨念啊……
    她压住正提笔疾书太子殿下手,作出一副“深有同感”
    狂点头模样,道:“殿下,别这样,奴婢都懂你苦,奴婢都懂……”
    大约半个时辰后,玉佑樘也写累了,趴桌上闷忽忽地睡了。
    碧棠去替她取毛毯时候,门上想起敲叩声,于是,小丫鬟又静悄悄地去开门,见来人是谢诩,忙竖起一根食指到唇边“嘘”
    了声。
    谢诩也明白是玉佑樘歇下了,脚步不由放轻,刚想踏入门槛,就被房中地面上铺天盖地一张张白纸给镇住了身。
    碧棠不自然地笑笑:“嘿嘿,殿下练书法呢?”
    谢诩闻言,弯腰小心翼翼捡起一张,仔细瞧上头字,嗯,笔力饱满,狂放流畅笔画中透入了书写之人用意深厚,他接着去看内容: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不来月信,吾辈之幸。”
    谢诩清了下嗓子,有些难以置信问:“……她一下午都写这些?”
    碧棠又为难地点头:“对呀,殿下真很不习惯当女子呢,真很……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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