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看,差点晕厥。
    慕玉莹死死抓住车壁,下人掰她的手,指甲都断裂了好几个。
    一见云罗,哭喊叫她:“娘,救我,我不要走,我不要走。”
    云罗提步上前,慕立成将她拦下,捂了她的眼,附耳低声:“留不得,早早送走的好,南山那边我会打点好。”
    耳边是丈夫轻语,是玉莹撕心裂肺的声音。
    云罗再三衡量,背过身去,唯有叹气。
    慕玉莹自知她不会帮自己,嘶声道:“云罗你这贱妇!
    瘸子!
    都是因为你,我娘才死的,你和慕立成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
    云罗愕然回头,惊的说不出话来。
    慕立成厉声:“还不快将她的手掰开!
    拿绳子捆上!”
    两个家丁急忙上车,硬生生将她拖进车里。
    那车壁已留下血痕,看的触目惊心。
    终于是将她制服,似乎嘴也堵上了,只听见闷声。
    车夫这才理理头发,扬起鞭子赶车,迎着风雪,往南山去了。
    见马车渐行渐远,云罗已然快虚脱,心中受的冲击太大,脑袋昏沉。
    慕立成抱起她,往屋里走。
    最后一颗绊脚石,终于除去了。
    正月初十,这年也过的差不多了,元宵一过,就算是过完了年。
    慕韶华这一年赴的酒宴多了,酒量见好。
    方巧巧本来就能喝,偶尔两人还会在屋里小小斟酌几口,颇有乐趣。
    今日慕长善的家书到了,这会喝过酒,方巧巧又拿来瞧,心里可难过极了:“这坏小子,去了一个月竟然就只写了两页纸,前面半张还都是各种问安,一点也不说那边如何,只说很好很好。”
    慕韶华见妻子委屈,笑笑说道:“长善素来不喜笔墨,这些措辞只怕也费了些功夫,他要是诉苦边城,你这做娘的还坐的安稳么?”
    方巧巧还是觉得不该报喜不报忧:“管家将信送进来,老太太看了足足一炷香,急死我了。”
    慕韶华笑道:“为夫也一样急,恨不得从祖母手中把信抢过来。”
    两人相视笑笑,开始琢磨给儿子回信。
    写完后两人一看,也都是说欢喜事,半分烦心事也没提。
    阿月这会正准备出门。
    自从二哥离京后,好友每回见了都要问。
    现今有了消息,当然要第一时刻去告知。
    戴好帽子整理好披风,就往宁家去了。
    出门时冷风吹来,灌进脖子,她默默想着,上回在陆家把围巾缠雪人那了,改天等陆家探亲回来,她再跟陆哥哥要回来。
    从陆家大门经过,门还紧闭着,无端觉得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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