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还练啊。不考试了？不学习了？”</p>
“我靠，身材真好，要我有他一半……”</p>
“少逃几次早操和拉练，你就有他一半了。”</p>
朋友在小声议论，沈佳城却轻声说：“可惜了。”</p>
旁边人劝道：“没事，咱们明天再来看看。他还能天天晚上过来？”</p>
“早点走吧，估计是个高年级的，别到时候给咱们打小报告。”</p>
脚下的水波稍稍动了动。是半分钟之前被那个人拨开的平静海浪。</p>
沈佳城有些醉了，反应比平时慢，可感官却更加灵敏。是琥珀的味道，像观山的小书房，不，也不完全像。倒是还有点……嗯，对。有点像沈燕辉抽过的一款烟。在他沉迷古巴雪茄之前，在他成为主席之前。他在外谈公事总会带的，好像是叫‘沉香’。</p>
“可惜了，是个Alpha。”</p>
军校的泳池是透明顶的。雷声大作，雨点砸下来。通往游泳馆的小径漆黑而漫长，在酒精作用之下，他走得有些跌跌撞撞。</p>
这一条路，他竟然走了十多年。</p>
厚重铁门在身后关上，灯光亮起，眼前是雅苑的卧室，是自己家。沈佳城回过头来，看秦臻竟然在出现在自己眼前。他仍尽心尽力地搭着自己的肩膀，体温稍有些热。</p>
沈佳城闭上了眼睛。那把匕首插入了心脏，玻璃窗被雨滴抓出点点刻痕，十年前推开的涟漪正迟缓地抵达池边。</p>
“沈佳城……”</p>
“我……还没洗澡。”</p>
“明天早上你自己洗，先躺会儿吧。……等等。你衣服都脏了，把衣服脱掉再睡。”</p>
沈佳城双手合十做了个解西装外套扣子的动作，可他根本就没穿着西装外套。他实在是醉得太厉害。</p>
秦臻便低下头来帮他。他手上的动作很快，先解开衬衫扣子，又脱下他的西装裤子。然后是被香槟泡沫浸过的T恤，最后是内裤。他的胯骨贴着自己手心，沈佳城全身赤裸，信息素的味道扑面而来。</p>
……难办。早知道就不让那些人灌他了。他抓了抓头发，有些烦躁。刚想放开手，又被本该是睡着的人抓紧他手腕。</p>
“……别走。”</p>
声音很轻，近乎于呢喃。</p>
他手上的动作瞬间凝住。肌肤相贴的地方在缓缓升温，秦臻觉得沈佳城的手很冷——然而并不是他的手冷。是自己的手心太烫了。他总是在关键时候心软。不能再这样……</p>
“……放开。” 严肃、冷酷、决绝的语气。像梦里的一个人。沈佳城开口，声音仍是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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