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我不说不代表我不想。”</p>
——“秦臻，你还不懂吗？”</p>
——“没关系，这地方也不大，你丢一次我找一次，实在不行就联系厂家……哦，这不就在这儿呢。”</p>
——“等世界太平，再结一次婚吧。”</p>
啪嗒一声，秦臻索性把笔记本电脑合上，出门抽烟。</p>
第九区联合军部营地的夜晚安静，偶有装甲车驶过的声音。站岗的警卫兵立正向他敬礼，他咬着烟卷，轻声说稍息。</p>
这个样子的首长不常见。警卫兵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就看到秦臻轻声走到了邱啸林房间门外站了好久。倒没有别的事。他只是透过窗户，借着月色看窗棱一角列着的许多木雕建筑模型。邱啸林的父亲是名木工，若不是战争爆发，邱啸林本来要子承父业。他把爱好带到了军营，平日里有事没事就埋头雕刻。</p>
次日清晨，秦臻亲自到他门口敲门，要进去仔细参观。秦臻看着邱啸林手下精巧的日月阁、五一广场、建军门，还有华表大堂，突发奇想，问他——</p>
你能不能也教教我。</p>
您想做什么？</p>
遂康天文台，你知道吗？难吗？</p>
是。可以，肯定不难。您做什么都可以做得很好。</p>
邱啸林不是首都人，但他回去一查资料，懂了。这是要送沈先生。</p>
跟沈先生有关的事都是重要的事。小伙子点灯熬油埋头苦干，写出三十页教学章程，提前准备好材料，木棍木杆木砖多少块，秦臻每天结束演练，第一要事就是对着手册拼天文台。</p>
那一周，邱啸林天天往他的房间跑，海鹰全队上下都吊着一口气，知道的是首长培养新爱好，不知道的以为是要打恶仗。</p>
两周以后的战前例会，遂康天文台木雕落成，秦臻把模型摆在桌子最显眼的地方，压着第九区作战地图一角。空军各师长闻讯前来参观，纷纷表示惊奇，你还会搞这个？</p>
秦臻挺高兴，展示一圈之后，又把成品请回自己书柜上供着。</p>
拼这东西花了他前前后后几十个小时，过程中，有个想法愈加清晰。</p>
木雕模型精美大气，可也比不上那晚光风霁月的那个人。 他们两个之前开始的不清白，沈佳城为了他父亲的政治仕途，而他自己为了一己之私。如今各自真正想要的都握在手里，也算暂且扯平。往后，若对方同意，可以清清白白过一辈子。而坦白的时候，他总不能双手空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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