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昭站起身来：“别想太多。之后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事情，跟我说。如果没有的话……”</p>
他上前一步，伸出手示意秦臻拥抱。</p>
“嗯，谢谢你。”</p>
秦臻低头，轻轻揽了他的肩膀一下，特意注意没有碰他后颈的那个伤疤。很绅士的拥抱。他也知道，可能是他俩之间最后一次。</p>
他也还记得他俩之间的第一个拥抱。并不是在军校，而是在二·一二首都地铁特大爆炸案之后。秦臻当时公开承认的恋人陶烨坐的车正离爆炸地点一个街区，陶烨被巨大的冲击波掀翻在地，当场身亡。</p>
在嚎啕大哭等着认尸的一众亲属当中，秦臻一眼就认出了冷静站着的赫昭。从军校出来的人有一种精气神，身体再单薄，站姿都挺拔得像颗杨树。</p>
体育馆内人满为患，秦臻只剩下三支烟，两个人蹲在角落慢慢抽了一整夜，又聊了很久当年在军校的事。</p>
赫昭说，秦臻，挺讽刺的，在学校你这样的人从来不看我这样的人一眼的。</p>
秦臻刚想否认，旁边那人说，你在靶场打得好了，第二天就请人喝啤酒，我每次都在，可你每次都看不见我。</p>
天亮的时候，秦臻告诉赫昭，我今天叫陶烨过来，本来是要和他分手的。若不是我叫，他本来不必大中午在外面赶路。</p>
而赫昭从怀里掏出一个绒布小盒说，我和你正相反。我今天叫我男朋友过来，是要和他求婚的。可我等不到他的答案了。</p>
秦臻刚想说点什么，工作人员出来，叫，赫先生。</p>
工作人员还说，您不要去看了，提供一下贺先生的DNA样本供实验室比对吧。</p>
可赫昭坚持说，我要见，炸成碎片我也要见，我有东西要给他看。</p>
就转身那一刻，秦臻叫住了他，说——赫昭。他在蒙蒙天光里，给他了一个拥抱。</p>
那天以后，赫昭辞去军械研究所的优渥工作，并清空档案，加入国家情报局。几年时间，他已经加入最核心的研究小组。</p>
“你总是给我惊喜，赫昭，”秦臻也笑了笑，走到玄关，三两下就把肩背穿上，随后是外套， “你很勇敢。你想要的东西，你一定能得到。那我也祝你一切顺利。”</p>
“因为……再也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吧，”赫昭又抬头，看秦臻低头慢慢把无名指滑进银色戒圈，转了几次调整好角度。</p>
他也没忍住，问道：“要跟他说么？就这样一直误会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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