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是靠个人实力还是靠裙带关系两个想法之间的博弈。</p>
对郁南来说，这两者非此即彼，完全是对立面，不可能彼此融合。</p>
若是有旁人在现场，定会惊讶于向来惜字如金的宫丞竟将耐心与时间花在开导别人身上。</p>
他举例给郁南听：“上次我跟你说过，想成为一名成功的画家实力与人脉同样重要。就连你崇拜的余深，如果不是他的老师三次保荐他参加比赛，他当年也不可能在那么多新生派中崭露头角。我认识他的时候他不过三十岁，他的第一次画展就是我赞助的。”</p>
郁南惊讶：“是您？”</p>
“没错。”宫丞道，“我那时十五，刚被父亲塞去学商。有一天去拍卖会，见到余深的一副获奖作品觉得很喜欢，他的老师在我面前对他不吝称赞，我就赞助了他。”</p>
郁南却想到了宫丞十五岁的样子，他修复的那幅画，大约就是宫先生十五岁时画的：“嗯？我重绘的那幅画就是余老师当年画的？”说完又自己否认道，“不对，那不像是余老师的笔触。”</p>
宫丞顿了下，笑道：“跑题了。”</p>
他将话题拉回来，“我的意思是，到底要靠实力还是靠关系，这两者之间并不冲突。一个没有实力的人，就是将全天下的画廊都买下来，他也不会得到任何一个人的赏识。”</p>
当然，这不过是哄小孩子的话罢了。</p>
现实世界是只要宫丞想，就算郁南闭着眼睛乱画，他也能给他开画展。</p>
郁南若有所思。</p>
宫丞在他脸上轻轻捏了捏：“想通了没有？我喜欢的郁南可不是一个草包。”</p>
郁南抬头，眼睛亮晶晶的：“当然不是。我会成为一个很好的画家。”</p>
到时候，他会为宫先生画一幅自己画的画。</p>
好好地裱起来，永不出售。</p>
想通了就好得多了，郁南最后很认真地说：“我想请余老师为我安排一次考试，如果我通过了，才真的有资格去做他的学生。”</p>
宫丞失笑：“好。”</p>
他按下车窗叫人开车，“小周。”</p>
小周哥也在？郁南刚才被带上车时完全没有注意到，这时只觉得十分不好意思，从宫丞腿上下去：“宫先生……我要回宿舍了。”</p>
宫丞不满，和好之后还不知道挣表现，这小家伙看来是不知道怎么哄人。</p>
小周已经过来了：“宫先生，我们要走了吗？”</p>
余光看见郁南乖乖地正襟危坐，努力装得十分自然，就像他脸上没写着“我被狠狠吻过了”一样，小周心底发笑。</p>
车子附近有学生经过，好奇地朝这边张望。</p>
郁南心想，原来那些在小树林里接吻的情侣不是故意的，这真的是情难自禁啊。</p>
谁能想到他走着走着就被前男友抓上了车，对方还不计前嫌地和他复合了呢？这么一高兴，纹身刚上过色的地方都不怎么痛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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