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信任

“行了，赶紧吃饭吧，再不吃，菜都要凉了。”凤羽说道，然后开始吃饭。巫钰见状，连忙也跟着吃起来。一顿饭吃得还算融洽，凤羽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人与人之间还是要有信任在的，没有信任的话一事无成。因为信任，所以才放心，因为放心，所以才会成功。 吃完饭后，凤羽躺在椅子上晒太阳，巫钰则坐在一旁给她捏腿。凤羽闭着眼睛享受着，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很舒服。巫钰的手法很熟练，一看就是经常做这种事。 手机里面正在播放着《牡丹亭》这是她最喜欢听的戏剧之一，作者汤显祖被称为东方的莎士比亚。 凤羽一边享受着按摩，一边听着戏剧，心情愉悦，嘴角微微上扬。她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也挺好的，至少不用每天打打杀杀，勾心斗角。当然，前提是顾宴不再来找她。 戏剧唱到“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巫钰听到这句话，心中一动，他突然觉得，这句话说的不就是自己和凤羽吗？自从见到凤羽的第一眼起，他就深深地爱上了她，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无法改变他对凤羽的感情。 戏剧继续唱着“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儿闲寻遍，在幽闺自怜。转过这芍药栏前，紧靠着湖山石边。和你把领扣儿松，衣带宽，袖梢儿揾着牙儿沾也。则待你忍耐温存一晌眠。是那处曾相见，相看俨然，早难道好处相逢无一言？” 巫钰突然觉得，凤羽就是那如花美眷，自己就是那似水流年，他们之间有着前世今生的缘分。虽然前世错过了，但是今世，他一定要抓住凤羽，不能再让她离开自己了。 戏剧唱到“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巫钰听着戏剧，心里感慨万千，他觉得自己和凤羽之间，就像是这戏剧里的男女主角一样，经历了种种磨难，最终还是走到了一起。 凤羽此刻只想两巴掌扇过去，听个戏曲也不让人省心。巫钰听到这句话，心里咯噔一下，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着凤羽。只见凤羽脸色阴沉，目光冰冷，眼神中充满了杀气。巫钰吓得赶紧松开手，跪在地上求饶。 “我以前说过什么？你还记得吗？”凤羽冷冷地说道，声音中不带一丝感情。 巫钰吓得浑身发抖，他知道，这次自己又闯祸了。师尊以前说过，凡是她在听戏的时候，自己不能打扰。他连忙磕头认错“师尊，徒儿错了，徒儿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跟我来。”凤羽站起身来，朝着房间走去。巫钰连忙站起来，跟在凤羽身后。凤羽走进房间，在椅子上坐下，示意巫钰也坐下。巫钰战战兢兢地坐在凤羽对面，低着头，不敢说话。 “巫钰，你记住，你是我的弟子，不是宠物，不要整天粘着我，更不要做一些让我生气的事情。”凤羽冷冷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威严。 巫钰点点头，他知道，凤羽这次真的生气了。虽然他也很委屈，但是没办法，谁让他惹凤羽生气了呢。凤羽抬头看了下日历“去准备一些寒食，今天是你们的元宵节，可却是我们星球的鬼节。” 巫钰闻言，连忙点头，起身离开。他离开房间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里暗自庆幸，幸好凤羽没有生气太厉害，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凤羽最喜欢京剧、中医、国画、棋艺、茶艺、汉服和刺绣，可他一看就会，一学就会当初为了学这些，可是砸了不少钱。 小狐狸他们倒不在乎这些钱，只是心疼这人。明明都一把年纪了，还折腾自己，也不想着好好养老。每天不是在担心她突然死去，就是在担心她在死去的路上。 万妖宫，一群警察看着告示陷入沉思，万妖宫本来是个和谐的社会，此刻贴出了告示，就说明这件事很严重。 告示上的内容：这些日子，万妖宫出现了四大害，他们的面容没人知道，但他们带着鬼面，其中一人穿青衣，一人穿白衣，一人穿红衣，一人穿黑衣。 他们的罪行如下：青衣放款、白衣抢劫、黑衣贿赂、红衣偷财，凡是广大市民见到请一定要上报给警局。 如果要是雾流见到这幅场景肯定是要把他的小跟班给揍一顿，因为这上面描写的就是他们四个四大傻鬼。 他本来是想给那只臭狐狸一个教训，结果事情却闹大了，这要是传到凤羽的耳朵里面，铁定是要和他断绝关系的。 林小言看着一堆的寒食先是一脸的震惊，然后转变到好奇“姐姐，你们元宵节就吃寒食？我记得是要吃热食的，吃寒食的话对胃不好。” 小蛇站在一旁，看着一桌的粮食不说话，他自幼跟在凤羽身边，所有的节日都是和凤羽一起过的，自然不会介意这么多。 凤羽叹了口气“今天是鬼节，我们不吃热食。”随后解释道“在我们马尔塞星有许多节日和你们人类的不同。 就拿你们的元宵节来说，你们叫它上元节，而我们却称它为鬼节，我们的族人就是在那一天被迫妻离子散、魂飞魄散的。 而你们的中元节，我们叫上元节，因为这天那些离去的鬼魂会回到自己相思已久的人身边，所以我们认为这一切是美好的，会放花灯庆祝。 还有你们的乞巧节，我们它为散离日，因为这就是我和妹妹一同被关在棺材里面，永不见天日的日子。 还有许多节日，我们都与你们不同，我们只是按自己的传统来表达自己的想法。每个星球的日子都不同，所以不要求每个星球都差不多。” “姐姐，抱歉提起你们伤心的回忆了。”林小言低下头，有些愧疚地说“马尔赛星是蓝星的启蒙老师，如果不是你们的文化传播，估计我们现在还处于智者晚期。 所以日子不同能理解，我不会耻笑的。毕竟每个地方的传统都不一样，每个地方的说法也不一样，世界这么大，又何必要求一模一样呢。” “我没生气，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往事罢了。不过，虽然我们和你们不同，但是有一点却是相同的，那就是我们都是人类。”凤羽顿了顿说，随后看向窗外“人类啊，总是向往着自由，却又不得不被现实所束缚。” 林小言皱了皱眉，总觉得凤羽话里有话，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怪怪的。凤羽的话让林小言想到了自己，虽然她们有着不同的身份，但是承受的却是相同的痛苦。 “我不想再被束缚了。”凤羽又说道，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和疲惫“人人奉我为神明，却不知神明之苦。作为一个神明，就得承担一切痛苦，所以我承担了一切，可我还要被束上枷锁。” 顿时林小言的嘴张得能吞下三个鸡蛋，半晌才反应过来，又看了看窗外，发现外面黑漆漆的，什么也没有，顿时明白了什么，于是苦笑道“姐姐，你喝多了吧。” “神明？那不过就是人类为了束缚他人而创造出来的一个形象罢了。”凤羽冷冷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不屑和嘲讽“你以为神明真的存在吗？他们只不过是一群虚伪至极的家伙罢了。” 林小言听完这番话后彻底懵了，心想这年头神明都这么平易近人？而且凤羽说的那些话明明就跟她们说的差不多。 “你听着，神明之所以能够存在，就是因为他们懂得伪装，他们利用人们的贪婪和欲望，让人们心甘情愿地为他们卖命。神明之所以会高高在上，就是因为他们拥有强大的力量，他们可以随心所欲地操控一切。 所以，不要相信什么神明，他们不过是一群自私自利的家伙罢了。想要获得自由，只能靠自己。”凤羽说完后，便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林小言又双叒叕懵了，因为从凤羽说话的语气和神态来看，凤羽并不是在开玩笑。人类创造他们，却也毁掉了他们。 “我们一开始其实就是人类，只不过因为被创造出来的时候太过完美，而遭到人类的嫉妒，于是人类便想要毁掉我们。于是，我们便开始反抗，后来人类被我们打败了，但是我们也因此付出了代价。” 凤羽像是想起来什么不好似的，继续开口“我本是昆仑神山一段形似朱雀尾羽的桃花枝条所化，因为母亲路过昆仑山时，吃了一颗我枝条上所结的桃子，便拥有了我。” 林小言听得云里雾里，觉得神明真的好复杂啊，她们既享受着人类的供奉，又厌恶着人类。她们拥有着强大的力量，却又无法挣脱束缚。 其实凤羽并不讨厌人类，相反她还喜欢人类。拥有强大的力量，却摆脱不了束缚，那就不摆脱，作为会摆烂的神，她可是最亲民的。 巫钰生怕自己的师尊又想起什么太恐怖的事，连忙把林小言推了出去，一想到那只臭狐狸在自己沉睡的时候，为师尊明灯七亿就来气，作为师尊的徒弟也不能比这只臭狐狸还少。 夜晚，无数灯魂提着灯笼飞出了灵柩，飞向远方，在夜空中划过一道道绚烂的弧线。这些灯魂都是被抛弃的亡魂，他们生前没有亲人祭奠，死后也孤苦伶仃，只能独自飘荡在无尽的黑暗中。 凤羽坐在窗前，静静地看着窗外飞舞的灯魂，眼中闪过一丝怜悯。她想起了自己，她也曾是一个没有亲人的孩子，她曾经也孤独地生活在黑暗中。但是现在，她已经有了亲人和朋友，她并不孤单。 突然，凤羽感觉到有人在靠近，她回过头，发现巫钰站在门口，正一脸担忧地看着她。“师尊…”巫钰小心翼翼地开口，生怕刺激到她。 凤羽微笑着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她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飞舞的灯魂。凤羽的肩膀上多了一只黑色的乌鸦，看起来似乎很亲昵。巫钰疑惑地开口问道“师尊，这是？” 凤羽看着巫钰，微微一笑，开口说道“这是我的宠物，叫小墨。”小墨是当初那个正在吃腐肉的乌鸦。凤羽给它起名叫小墨，寓意为黑暗中的精灵。小墨长得很漂亮，它浑身乌黑，没有一丝杂色，眼睛是血红色的，看起来十分诡异。 巫钰看着小墨，心中感到有些害怕。他不明白，凤羽为什么要养一只这么可怕的乌鸦。他小的时候被鸟儿啄食过，所以特别的害怕鸟类，但唯独不怕自己的宝贝师尊。 “小墨不会伤害你的，它很乖的。”凤羽看着巫钰，微微一笑。小墨似乎听懂了凤羽的话，它张开翅膀，飞到了巫钰的肩膀上，用头蹭了蹭巫钰的脸颊。 巫钰吓得不敢动弹，生怕小墨咬他。凤羽看着巫钰害怕的样子，不由得笑出了声。小墨见状，似乎有些不满，它朝着巫钰发出了一声嘶鸣，吓得巫钰更加不敢动了。 “好了好了，小墨，别吓唬他了。”凤羽连忙把小墨从巫钰的肩膀上抱下来，放到了窗台上。小墨似乎很不情愿，它冲着凤羽叫了几声，然后扑扇着翅膀飞走了。 巫钰看着小墨飞走，这才松了口气。他转头看向凤羽，发现她正笑着看着自己，不由得有些恼火。 “小墨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你何必这么害怕。”凤羽看着巫钰，笑着说道“好了，想要师尊如何？” “师尊，徒儿要你！”巫钰也不客气，直接开口。他知道，如果自己不主动一点，师尊肯定不会主动，说不定还会拒绝。 凤羽表面上风轻云淡，实则内心波涛汹涌：这臭小子怎么一点进步都没有，还是跟以前一样喜欢直球，不过我喜欢。 “师父，您生气了吗？”巫钰见凤羽没有说话，有些担忧。他并不知道凤羽心里在想什么，他只是觉得，师尊似乎不太高兴。 “没有，只是觉得你太直接了。”凤羽淡淡开口，眼神却直勾勾地盯着巫钰，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 不过最终还是成全了他，凤羽敢保证自己是这个世界上第二宠徒弟的人，因为第一个宠徒弟的人望舒，他此刻正在徒弟的身下哭的无法自理。 “那徒儿就再直接一点吧！”巫钰闻言，顿时露出一个坏笑，然后凑到凤羽耳边低声说道。 凤羽被巫钰的话逗笑，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笑着说道“为师只能给你一次机会。” 眼下被属下欺辱的还有雾凇这个鬼，自从弟弟走后，他的这个下属就越发的以下犯上。雾凇不知道的是，这个属下是弟弟亲自为他选的。 巫钰得寸进尺，一把抱住了凤羽，然后将脸埋在她的颈窝里，轻轻蹭了蹭，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师尊，徒儿爱死你了。” 凤羽有些无奈，她早该想到的，毕竟巫钰就是这样一个没脸没皮的家伙。不过她也没有拒绝，任由他抱着，因为她也很享受这种被人拥抱的感觉。 鸟类有抱团取暖的习惯，和自己的配偶这样抱着好像也不犯法，现在结婚特别的简单，而离婚却特别难，凤羽自然是不愿意的，所以他们也不逼着她领结婚证。 万一要是哪一天师尊反悔了，而如果他们不愿意离婚的话，师尊肯定要一哭二闹三上吊，与其伤害到她，倒不如随了她的意，倒也让她放心。 小墨趴在不远处，歪着头看着他们，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它似乎已经习惯了凤羽和巫钰之间的亲密行为，所以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或者反感。 而远处的四只鬼却没那么好运气，他们被自己的主人打的头破血流，脸上拥有着几条猫爪印。而他们的主人雾流，此刻正舔着爪子“我只是让你们给万妖宫添点麻烦，没让你们把天弄下来！” 四人一脸笑嘻嘻的“大人消消气，你好歹是十二鬼王之一，不要这么小气好不好，我们几个也是拿钱办事，虽然地府现在很穷，但架不住大人你有钱，夫人也有钱。” 雾流嘴角抽了抽，他们四个要是稍微靠谱点，他至于到现在都还没有弄好嘛？之前万妖宫的阵法都已经被他弄了一半了，而那四个人还被困在迷雾森林里面！现在他们还去偷盗，鬼虽然没有实体，但好歹也是有尊严的，眼下鬼的脸面全被他们丢了。 四人自然也知道自己做错了，所以才会嬉皮笑脸的讨好雾流，毕竟比起面子，还是命更重要。毕竟是自己选的主人，自己还是要宠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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