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拿你没辙。”</p>
他垂着头，拎着坏掉拉链的书包，被人潮往前推攘着走。可在听见那对母子的交谈声越来越远后，他却忍不住侧抬起头，朝那对母子看去。</p>
那位母亲在摸那个男生的头发。</p>
被男生拍开了手。</p>
“……”</p>
他缓慢收回视线，重新盯着脚下的路。</p>
出了地铁口，穿过交通严重拥堵的路段，绕进一片黑色植被茂密的住楼区，人就少了很多。</p>
“喵~”</p>
“喵喵喵~”</p>
是属于幼猫的叫声。</p>
他顺着声源看去，注意到了灌木丛边缘的白色幼猫，看起来很小，大概不到两个月吧。应该是饿狠了，它的身体摇摇晃晃，每走一步，都让人担心会不会摔倒。</p>
乙骨忧太的脚步逐渐停下来。</p>
他犹豫了会，将刚才路过面包店买的红豆面包打开，揪下来一块，朝小猫靠近过去。但他只是靠近一点，那只幼猫就炸毛冲他凄厉叫起来。</p>
“……”</p>
他不得不停下来，然后慢慢蹲下去，隔着一段距离将被揪下来的那一小块面包朝幼猫丢过去。</p>
闻到了面包的香味。</p>
幼猫又冲他龇牙咧嘴地叫几声后，摇摇晃晃地走到面包前，嗅了嗅，大口吃起来。</p>
不一会就吃完了。</p>
乙骨忧太又揪下来一小块，朝它丢去。</p>
它又吃掉了。</p>
吃完之后，它眨巴着那双亮亮的金色猫瞳，望着他。这次，没再冲他叫了，只是依旧警惕着不敢靠近他。</p>
他又揪下来一小块，喂它。</p>
再次吃掉后，它好像察觉到乙骨忧太不想伤害它，所以慢吞吞地朝他挪过去。它靠近他半米之后就没再靠近了，而是蹲坐在那里冲他喵喵叫。</p>
乙骨忧太又喂了它一块。</p>
看着它狼吞虎咽吃面包的样子，他双手抱着自己的腿，脸压在膝盖上，看着它。声音很轻：“你没有妈妈吗。”</p>
猫没有回答，只是吃完了继续喵喵叫着问他要食物。</p>
乙骨忧太又揪下来一小块，想递过去。</p>
可他的手背却被用力挠抓了下，很痛，手里拿着的面包也掉到了地上。等他再抬起头，那只幼猫已经被一只成年的白色母猫挡在了身后。</p>
母猫冲他龇牙咧嘴怒叫着。</p>
“……对不起。”</p>
道歉这件事，好像已经刻进了他的骨头，融入了他的血。</p>
可以说，他是依靠道歉活着的。</p>
他将面包轻轻放到自己跟前的地上，捡起书包站起来，往公寓楼的方向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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