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强没有料到,他的阴谋计划暴露的如此之快。 娇莲大酒店化验室主任谷玉地被传唤到警察局录了口供,“卫大虎打电话说张总托他卖一箱竹荪,给他两万块。他担心有什么猫腻,所以打电话给我确认。卫大虎是我堂姑的孩子,我用了特权,安排他在这卖菜,嘿嘿,不收他的摊位费。大虎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觉得都是同事,一箱竹荪也没啥,就让他听张总的话,谁知道,张强会干这样的缺德犯法的勾当。如果知道有毒,我会。” 苗秀笑了笑,“在没有实证的情况下,他再怎么乱咬一通,也没用。一通折腾下来,张强最少判个十年吧。” 话虽如此,林望云不敢大意,还是备上礼物。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悄拜访了江宁市的一位老者——刚退休的政法委书记顾力雄。林望云哭丧着脸出去,兴高采烈的回来。甚至饶有兴致地拉着苗秀又喝了几杯。 “顾老发话了,当着我的面打的电话,说‘现在是非常时期,这件事情就不要肆意扩大范围了。不要给廖市长添乱。’,这是顾老的原话,虽然退休了,说话还是比张闻道管用。”林望云低声说道,“顾老还说了,对娇莲,该出手就出手,不能让两个小崽子,就把江宁商界同道看扁了。” “有顾老这句话,我们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干了。”苗秀说道。 林望云点点头,“我们要周密筹划部署,不能大事小情都麻烦顾老!” 张强在拘留所新招供的第二天中午,孙刚郁闷地走进了风彬的办公室,现在风彬、兰姐的办公室已经搬到了娇莲大酒店的十八楼,恰好贺岩也在。孙刚正儿八经的给贺岩敬礼后,说道:“昨天张强新招供说他投毒这件事情,是跟林望云一起谋划的。我正安排人把林望云带来协助调查,上面就来电话说要控制事态影响范围,调查到张强就行了。真是郁闷。” “谁在下指导旗?”贺岩问道。 “政法委书记周民,”孙刚回答道,“这不是周民的本意,我悄悄打听了,是原政法委书记顾力雄出面了。周民原来是他的副手,人虽然退了,影响力还不小。” “祸国殃民的玩意儿。”贺岩骂道,他最近心情烦躁,审讯孙一平的工作非常不顺利,孙一平现在就是一粒铜豌豆,每次审讯,只是抱着胳膊,眼睛盯着天花板一言不发。贺岩无计可施,来找风彬商量对策。 “孙局,暗中查一下顾力雄的底细。我记得他是从陶城出来的官员。”风彬说道,“莫老的记录里面,似乎提过这个人。陶城煤矿爆炸案后,很多官员都调离了陶城,而来江宁任职的特别多,你多留意。” “老孙,听说正在讨论你升任副市长的事情,进展怎么样?”贺岩忽然问道。 “组织上的事情我不敢随便打听。”孙刚老实说道,“实际上我也心焦,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呢。” 贺岩笑着看了一眼风彬,风彬撇了撇嘴,“大哥,我不是组织部长,影响不了江宁市的人事安排啊。”风彬忽然笑了起来,用戏谑的眼神看着贺岩,“大部长,如果你说一句话,把孙局弄到省里问题也不大啊。” 贺岩没想到被风彬反将一军,尴尬的笑了笑,“我想想办法,现在还是在江宁工作最好。廖市长也需要得力助手。” 孙刚顺杆爬,“谢谢领导!”孙然他比风彬与贺岩年长,在两个年轻的领导面前,他真没有托大的本钱。在绝对的实力碾压面前,年龄可能更是累赘,而不会成为优势。 兰姐推门进来,“孙局也在啊,一起吃个饭吧。” “芮总,现在上班时间,不方便啊,纪律不允许。”孙刚急忙说道。 “怕啥,”兰姐笑着说道,“你的领导在,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嘛。”又看向贺岩,“你说是不是,贺大部长?” 贺岩挠了挠头,“好,好,谁让你是大姐呢,听你的。老孙,来了多少兄弟?” “副局长王一林,还有刑侦队长田大彪。”孙刚老实回答。 贺岩思索了一下,看了看兰姐,兰姐说道:“让兄弟们都上来,吃顿便饭而已,至于拘束吗?你说是不是,大彬?” 风彬笑了笑,他知道兰姐在征求他的意见,“没问题啊,我都听姐的。” 于是,一顿普通的便餐从中午吃到了下午三点半,说是不喝酒,等萧二雄加入饭局后,每个人都收不住,放开了量。王一林与田大彪从酒桌的和谐氛围中,从孙刚对待风彬与贺岩毕恭毕敬的态度上看出了一些端倪,于是酒杯端地越来越频繁。 一场所谓的工作汇报用了三个半小时,酒喝了一瓶又一瓶,竟然没有一个人显出醉意,大家都是好酒量。有贺岩在,孙刚可以用跟上级领导汇报工作为由,把半天的脱岗搪塞过去。尽管后来王一林和田大彪拐弯抹角的打听贺岩的底细,孙刚神秘的竖起指头指了指天,便不再说话。王一林与田大彪便识相的眼观鼻鼻观心,心照不宣了。 娇莲大酒店的司机魏子刚有了平生第一次开警车的经历,他把三人送回警察局后,回来酒店小车班,足足吹了一个星期才消停:警车,真他娘的难开。还是咱们店里的车好。恰好被路过的萧二雄听见,他在这家伙的脑袋上拍了一巴掌,“刚子,再胡咧咧,扣你奖金。” 魏子刚一缩脖子,吐了吐舌头,跑远了。 江宁这一摊子越来越热闹了。一个张强就像小广告,贴在了醉月楼墙上,揭下来又有新的贴上去,来来回回折腾了三四个月。最后,张强因为投毒罪,判了八年刑期。 人不学好,走正道,下场一定不会好。 回想起来,张强也算可悲可叹。出生于鲁东省的农家子弟,一无权二无钱三无门路的情况下,靠着刻苦努力的学习,通过高考,考上了大学,可以说是知识改变命运了。张强学习刻苦是远近闻名,甚至可比古时候的匡衡。高中三年,从来都是夜里十二点后上床睡觉,早晨五点起床,埋头苦读,甚至洗澡时间都不舍得,以至于身上爬满了虱子,全班同学都没有愿意跟他做同桌的。坐他后面的同学,甚至拿了小瓶,悄悄从他的头发上往下夹虱子,一节课也能收获五十多只。 他沉浸在学习中,也沉浸在同学们的冷嘲热讽中。他一直没有朋友。上了大学,虽然卫生状况有改善,他还是保持了拼命学习的劲头,终于顺利的考上了金陵大学的硕士研究生,顺利毕业后,到了江宁学院任教。 工作不久,社会便给他一顿毒打,没有钱、没有权,他连女朋友都找不到,更不用说是买房置业了。甚至好不容易谈的女朋友乌小美,也被邰青龙一声口哨勾了去。张强心中大恨!在一个机缘巧合的情况下,他加入了青龙娱乐城,顺利成为青龙娱乐城的副总,说一不二的青龙帮的二当家。 生活,仿佛在他面前展开了绚丽的画卷,他开始名利双收,欲望达成的愉悦感与十几年含辛茹苦奋斗经历养成的偏执交互作用,让张强越来越偏激,固执,情绪多变。在受到挫折后,他把一切不幸的根源归结到了风彬与芮兰头上,报复便成了他的执念。最后,一系列操作后,把自己送了进去,从此后,他所有奋斗的一切,都离他远去了。他的下一个归宿是陶城监狱,他在那里进行劳动改造。 一年后,陶城监狱发生了械斗事件,张强作为主要参与人员,在械斗中头部重伤,不治而亡。那场械斗瞬间发起,又戛然而止,来的突然结束的迅速,没有凶手,也没有调查,他就这样在监狱中死掉了。曾经受过的苦累、嘲讽以及在江宁的过眼繁华,都随风消逝了。即使江宁学院的学生,也仅仅在回忆时,记起曾经有个道德败坏的龌龊老师,时不时骚扰女同学,然后再加上一句:听说,他是黑社会老二。仅此而已。 送走了孙刚三人后,贺岩他们回到了办公室。萧二雄被蔡一品拉着到了地下一层的停车场,让他教授功夫。蔡一品学习功夫是假,找机会跟萧二雄相处为真。 看着两人消失的身影,风彬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他在替兄弟高兴。 “兰姐,”贺岩说道,“把大彬借我用几天,现在孙一平不开口,嘴很严,撬不开。”贺岩一脸郁闷,风彬更加郁闷,“大哥,好歹我是个人啊,不是工具,什么叫做用两天啊。” 贺岩撇了撇嘴,“在兰姐面前,你没有人权!” 兰姐看了风彬一眼,“准了!”接着说道,“只要能给褚静、小蔡他们报仇,用多久都行。”又想了想,说道:“你可要原封不动的给我还回来啊,一家老小都指着他呢。” “猜到你就会这么做。”风彬说道,“接下来你一定会掏出红本本来,说,‘风彬同志,为了工作需要,任命…’,哎吆,你还真掏啊!” 贺岩笑着掏出两个红本本,“风彬同志,经组织批准,任命你为公安部特战大队总教官,一级警监。” 风彬无奈地双手一摊,接过贺岩递过来的工作证,“大哥,你这样会害死我的。家里老头子会发飙崩了我啊!” 贺岩摇了摇头,“大彬,你觉得没有你家老头子点头,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挖他的墙角?你的军籍不变,两边跨。” “来,拿来我看看。”兰姐一把拿过风彬的红本本,小心打开来,上面写的明白,盖着鲜红的钢印。“这个一级警监是多大官?”自家男人出息了,做女人的也脸上有光,看着一级警监四个字,兰姐很是好奇。 “再往上就是副总警监、总警监了。”贺岩说道。 “哦,”兰姐应了一声,撇了撇嘴,“你们办事真抠搜,还不给个总警监或者副总警监做做,贺岩,你是什么警衔?” “我是副总警监。”贺岩红了脸。 兰姐识趣的停下了玩笑,有些事情,是不能开玩笑的。“我去接小叶子了,今天有家长会。”说着收拾东西就走。 “姐,要我去吗?”风彬问道。 “先不用了。”兰姐嘟哝了一句,“你们满身酒气,去了老师也会把你赶出来。你们俩好好筹划一下,怎么对付孙一平吧。” 兰姐走远了,留下风彬坐在椅子上静静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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