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飞升?”</p>
拉塔恩严肃地看着郑市龙,修仙者瘫坐在校医院的床上,眼白充血一片通红,拿着杯子的手不断颤抖,把水洒得到处都是。</p>
他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是金丹大能,反而像是一条可怜兮兮的落水狗。</p>
“‘他’真的是和你这么说的?”</p>
“是的……将军……”郑市龙牙齿咯咯打战,烙在脸上的铁面震颤不已,“他亲口告诉我……修仙便是走错了道路……抛弃肉体飞升将堕入无间炼狱……我的元神和金丹都会成为幽冥中大恐怖的养分……”</p>
拉塔恩与多恩对视一眼,从他眼中的神色印证了自己的猜想。</p>
幽冥?</p>
亚空间!</p>
“‘他’给你指出正确的道路了吗?”拉塔恩将手搭在郑市龙弹震到无法自制的肩膀上,压缩成涓涓细流的磁场力量灌入其体内,帮助修仙者稳固心神。</p>
“只是浮光掠影的一瞥……”郑市龙抬起痉挛的手指,试图描绘出慈悲的伟大意志向他展示的大道,“就像一系列影像……或者说映像……比如一个人不断不断不断不断眨眼……能看到的就是一些不连贯的画面……或者说情感……”</p>
“阿龙!”拉塔恩呵住他,从马格努斯之书中拿出巨人钢折凳摆在窗边,坐下来,“好了,阿龙,都过去了。现在,眼睛看我。”</p>
见郑市龙将写满惊惧的铁面转过来,拉塔恩用最柔和的语气说:“现在,我要你慢慢讲,明确地讲。‘他’,让你怎么做?”</p>
“散去金丹。”郑市龙咽下一口粘稠的唾沫,喉头咕嘟一声响,“此路不通。伟大意志向我展示了飞升后要面对的大恐怖,那不是任何有情感的生物应该面对的东西。我们就像是漂浮在海面上的小舟,而那些东西就是海面下无法用语言描述的——”</p>
他喉中发出哽咽般的声音,眼睛因那难以名状的恐惧而大睁,拉塔恩甚至能看到自己倒映在他眼球上的面孔,“不要飞升!!!炼体!!!炼体!!!留在海面上!!!”</p>
尖叫声戛然而止,郑市龙两眼一翻,整个人软倒在病床上,杯子里的水洒了一身,已然失去了意识。</p>
拉塔恩帮郑市龙盖好被子,将他交给匆匆赶来的校医庞弗雷夫人,起身看向面如生铁的罗格·多恩,“七哥?”</p>
多恩沉吟片刻,说:“你看到了什么?”</p>
“我?”拉塔恩眉头聚拢,“你看不到‘他’?”</p>
“我只是个工程师而已,没有你那样的灵能天赋。”多恩语气如磐石般稳固,“你看到了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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