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出言越来越过火，在这时，小当终于情绪无法压抑了——就在她将被冉秋叶保护着送进室内之时。</p>
她忽然停住脚步。眼眶湿润、双眼红润，望着秦淮茹充满悲痛与不甘，尽管如此，小当仍极力不让眼泪滑落脸颊。</p>
“秋叶姐姐，没事儿的，让我最后几句话，说完咱们就进去吧。”说罢，挣脱了冉秋叶覆盖在耳旁的手掌，郑重地说，“妈……这是我对你的最后一句。”</p>
小当原本认为，不让孩子进去，是被自己一席话说服，良心复苏的表现。此刻，却瞬间呆若木鸡，惊异地盯着女儿。“你在说什么？”</p>
“我知道，无论你和奶奶，你们更宠爱棒梗哥，对我和妹妹没什么关爱，总是认定我和妹妹终归是别家人。正因如此，你们只将哥哥穿吃后剩下的东西给我俩；即便哥哥去学校时也不会问一两句我想要学习的话。”</p>
“你知道么，我真的渴望能够接受学校的学习。可即便棒梗哥哥的成绩不行且不愿继续学业，您仍旧不会给我一次机会。”</p>
“这些就算了，其实都无所谓。”</p>
“然而那次，您就如此把我们抛下不管不顾，使得以后只能住在柱子哥哥的家里。你知道那时，我们多希望你能来看看，并对我们道一声歉。”</p>
“只需要说一声抱歉，你保证不再有此行为，我们能一起自力更生、吃饭穿衣，再道一声：我想你们了，跟我一起回去吧。”</p>
“只要这样做就可以——无论之后是否能享用丰盛的餐点或者穿戴华贵衣装，无论我们承担再多家务事甚至棒梗哥哥继续欺侮我们也完全没问题的。”</p>
“然而，你没有这样做。一个星期、两个星期、三个星期……我终究也明白过来，正如之前聋奶奶说的那样，你的关怀只在不影响棒梗的时候。”</p>
说完这话，小当握起槐花的手转身迈进屋内，从此，她们之间已没有更多的语言沟通需要。进入房间那一刻，她终于允许了压抑已久的眼泪释放。</p>
毕竟，她刚十多岁，还是个孩子……小当的话语掷地有声，震耳欲聋。这番话让何雨柱、冉秋叶乃至聋老太太都有些被震撼到了。</p>
但他们很快回过神来，毕竟他们都不是省油的灯，无论是在眼界、思想层面还是经验上都有着各自的深度和广度。</p>
三个颇具智慧之人培养出来的小孩，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差到哪里去吧？</p>
小当的一席话却让秦淮茹的表情骤然变得十分难堪，脸庞惨白一片。她本可以反驳这些指控：比如自己并非不爱她们兄妹二人，只不过棒梗食量大些加上家里经济条件不佳；</p>
比如，说自己把女孩们视为亏钱的角色并不公平，因为作为女儿她们最终会嫁入他人之家……但此刻，这些借口她都没能说出口，好像喉咙被堵住了似的，心头更是沉闷异常。</p>
她难道真的错了？</p>
这是秦淮茹第一次真正审视自己的所作所为并感到犹豫不定。看着秦淮茹难以置信且憔悴的表情，何雨柱语气平稳地说:“不管怎样衡量，无论是作为一个人或是一个母亲，你的表现都是不成功的。”</p>
不论是对于对棒梗的放任溺爱、还是对于小当与小槐花过于明显的不公平待遇；她都没有在他们幼小的心灵上树立正面榜样、传递正向的价值观以及培养其自给自足的能力——而是让他们在某种意义上都偏离了人生的方向和本质的道德观念。</p>
她身为一个合格母亲的责任感缺失了。</p>
她作为一个人的行为与思考模式充满了错误——只知盲目索取而不感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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