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王鉷带着审了一夜的“成果”急忙进宫。</p>
与他一起进宫的还有大理寺卿徐峤、大理寺少卿汪缘和刘壁、刑部尚书兼京兆尹的萧炅、刑部侍郎李献和张离。</p>
三司的大佬几乎全部到了，他们就是来觐见李隆基的。</p>
可谓架势十足，要将这两个案子办成铁案。</p>
一旦杨慎矜被干掉，李林甫将只手遮天。</p>
一旦澄心堂被查出真的谋反，李亨差不多也到头了。</p>
此时此刻，右相正在自己的府邸，与往常一样，认认真真地处理了从大唐各道发来的公文。</p>
清晨的阳光透过繁茂的枝叶，洒落进来，落在李林甫的案牍上，映照得他那张和蔼可亲的脸更加充满善意。</p>
六部九卿官员汇报事务，无论事无巨细，李林甫都会仔细问清楚，若是有不符合朝廷纲纪和规章的，是绝不可能在他这里通过的。</p>
当然，右相的语气在温和中带着严厉，让官员们既害怕，也愿意很好地依附他。</p>
似乎一切都与往常没有任何区别。</p>
但不少人都知道，今天朝堂上要发生大事了。</p>
李隆基不情不愿地从杨玉环那里回到南薰殿，周围的内侍刚刚将南薰殿清扫完毕，将窗户也全部打开，让阳光自由洒落进来。</p>
“说吧，这么早来找朕，有何事，今日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朕让你们都不好过。”</p>
李隆基随口说着。</p>
可能是久居至尊位，那股上位者的威压，即便是随口的几句，就给人极大的压迫感。</p>
“启奏陛下，澄心堂的案子审完了。”刑部尚书兼京兆尹萧炅小心翼翼地说道。</p>
“什么审完了？”</p>
“澄心堂的案子。”</p>
“审了哪些人？”</p>
萧炅被李隆基这话问得有些不会了，什么叫审了哪些人？</p>
萧炅看了一眼王鉷，王鉷示意了一个眼神，萧炅立刻说道：“所有人都审了。”</p>
“什么，你们把澄心堂所有人都抓了？”</p>
“为了秉公彻查这件事，臣等……”</p>
“那些工匠也全部抓了？”</p>
“是……是的。”</p>
“他们抓了，谁造纸？你们知不知道澄心堂一天能造多少纸？”</p>
大臣们被李隆基这话搞得面面相觑。</p>
敢情抓得不对？</p>
李隆基心痛啊！</p>
按照李倓跟他测算的，一天的能赚近三千贯！</p>
停工一天，是不是就等于损失三千贯？</p>
“臣等也是在秉公办案，若是哪里有问题，请陛下恕罪。”</p>
“罢了罢了，你们倒是说说，建宁到底在澄心堂干了什么？”</p>
王鉷接过话来说道：“据五十八人的口供证明，建宁郡王在澄心堂多次蛊惑人心，抨击朝政，妄议圣人，还散播谶言，请陛下过目，口供都在这里。”</p>
李隆基接过来，一份份看起来，看完之后他不由得皱起眉头来，质问道：“这些都是真的？”</p>
“必然做不得假。”王鉷立刻说道，“臣就算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欺骗圣人。”</p>
“去！现在去将建宁郡王叫过来，立刻让他过来！”李隆基对一边的高力士说道，“还有太子，让他也过来！”</p>
听李隆基语气已经变了，王鉷心头大喜。</p>
哈哈，建宁郡王，这次你死定了。</p>
还有杨慎矜，今日就是你的末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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