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黑色便衣的军士们迈着整齐的步伐，跟着他离去了。</p>
只留下一群武士，呆呆地站在奉安殿里。</p>
老者看着那把刀，长长地叹了口气。他知道，刀魂已散，他所信奉的武士道的精神也已散去。现在摆在桌上的，不过是一把政客们随时可以利用的鬼刀而已。</p>
他想起了御手洗剑阁，想起了伊藤净斋，忽然明白了——</p>
或许，早就是这样了吧！</p>
……</p>
李沐尘和御手洗剑阁此时已经站在远离千代田繁华的海边。</p>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大海，两个人站在海礁上，任海风吹动衣衫。</p>
“你说，这海的尽头是什么？”御手洗剑阁问道。</p>
“是另一片大陆。”李沐尘说。</p>
“那为什么人们不好好守着自己的家园，却要冒着被大海吞没的风险，去往对岸呢？”</p>
御手洗剑阁问完，忽然笑了起来，笑得有几分腼腆。</p>
“请原谅我的无知，我从小生活在江户，一百多年没离开过。除了练剑，我几乎没有关心过别的事情。我只是在想，修行的尽头是什么？会不会，是另一段平凡？就像这海一样，从一片大陆，到了另一片大陆。”</p>
“也许吧。”李沐尘凝望远方，“彼岸如何，只有去过才知道。”</p>
御手洗剑阁点了点头，问道：“那么李君接下来要去哪里？”</p>
李沐尘沉默了片刻，说道：“我不知道，或许是，地狱吧。”</p>
御手洗剑阁微微有些吃惊，不过并没有追问什么。</p>
“你呢？”李沐尘问道。</p>
“我？”御手洗剑阁笑笑，“我也不知道，我从来没离开过江户，外面的世界对我来说太陌生了。也该出去走走了，江户的樱花已谢，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美好了。”</p>
“你要去彼岸吗？”</p>
“不，我不相信彼岸有什么不一样的世界。也许，你说的地狱是个好地方。李君，希望我们能相逢吧！”</p>
“好。”李沐尘点点头。</p>
两人相视一笑，继而身形一闪，各奔东西，消失在海面。</p>
海上忽然就起了风，一个大浪涌来，把他们刚刚立身的礁石淹没了。</p>
……</p>
徐通愤怒地一脚踢翻了病房外的休息椅。</p>
“谁——干——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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