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岸想睡她! ——靠! 宋观舟根本没有想过怎么应对这个问题,因为在她困顿于现实和原着里,是没有这个可能性的。 可此刻裴岸的眼神,她又不是不知事的小姑娘,一眼就看出那双漂亮的眼眸中的欲望。她想挣脱开裴岸的钳制,哪料到越挣扎越攥得紧,“裴岸——” “唤我四郎。” 妈呀,男人略带嘶哑的嗓音,简直是要命的诱惑。 宋观舟因为害羞耳尖鲜红欲滴,她低着头,躲避着裴岸越来越近的凝神,眼看就要亲上来,宋观舟一闭眼扭头低呼,“四郎,……我身上有伤。” 可惜无用,这娇嗔的话语直接被男人含到了唇舌之间。 他娘滴! 老娘竟然成了送上门那个—— 裴岸身形高大,虽说瘦削,但在娇小的宋观舟跟前,足矣拿捏她。 一吻将近,宋观舟已是花枝微颤,满脸羞赧。 裴岸把她搂到双膝之上,放她朱唇自由,却又侵蚀到了白皙脖颈之间,那未曾佩戴耳饰的娇柔耳垂,被他蹂躏到红晕软糯,舍不得放开。 “四郎……,待我伤好。” 裴岸长相白面冠玉,又儒雅俊朗,如此美人,若不是前程往事——,宋观舟哪里能抵挡得住,一番旖旎暧昧之后,裴岸哑着声音吻住她,“今晚不碰你,只是娘子冷落我大半年,忒狠心。” 宋观舟一愣,双手抵住他的胸膛。 “读书人,大官人,说话凭些良心,你四处拈花惹草,冷落妻子,到头来却怪上我了。” 裴岸扶额苦笑,“哪里就拈花惹草,宝月姑娘那里不过就是一应酬之处,被你这么一闹,我还真成了个登徒子浪荡子。” 上值时,上峰同僚,因他年岁最轻,玩笑话语俱是拿他来说。 因为宋观舟,他真是日日里被戏弄,虽说文人言辞,不伤大雅,却还是惹人心烦。 宋观舟深深叹息,“我却差点因为这个丢了性命。” 此话一出,裴岸身形一愣,下一刻就紧紧把宋观舟拥入怀中,“是我的不是,往后你莫要疑我,从前我房里不曾有过半个通房,洁身自好二字,我裴四也是敢当的。” 宋观舟下意识噘嘴,冷哼起来,“你若是死过一次,也不再想这些情情爱爱。” 裴岸哭笑不得,“我二人乃夫妻,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娘子,如何就不想了?” 守活寡吗? 话语刚落,宋观舟凤目含春,直面裴岸,“守活寡总好过没命。”孰不知这般红粉娇俏之态,裴岸哪里能忍,噙住那微微颤动的红唇,宠爱起来,直到宋观舟挣扎不断,才松了她。 “休想,只要我在你哪里守的活寡。” 宋观舟再耐不住美人的亲吻,她双手轻轻按了按满脸的滚烫,“我要回去歇息了。” 裴岸埋头于她肩头,嗅着清香,“那我呢?” 宋观舟挣扎下地,再不敢看他半眼,“你在此就是。” “心狠的娘子。” 宋观舟无奈,挣脱他的大手,“我身子不好,你容我条活路,可行?” 裴岸不解,“何意?” “如今我身子不便,床榻之上自然不如意,待我身子好了,定然宠幸四郎,四郎且忍忍啊。” 说完,趁着男人根本没反应过来,提裙小跑出去,脚指头还有些不便,依然不妨碍她的逃生能力。 待裴岸回味过来,刚想伸手抓住这可恶的女人时,却落了空。 娇小的身影已到屋外,“冬儿,快些回去,坏男人追出来了。” 一群丫鬟目瞪口呆,看着猛地拽了半截桃花枝就飘然离去的四少夫人,片刻才反应过来,赶紧给追出来的裴岸匆忙行礼,又呼喊着宋观舟,“少夫人小心脚下。” 真是来去如风。 裴岸哑然失笑,哪里想到宋观舟如此有趣,往日里那个单薄少妇极端易怒之态愈发模糊。 倒是回到韶华苑的宋观舟面色阴沉,她打发了要来赔礼道歉的忍冬,整个内屋只留下自己。 她沉寂在幔帐之中,静下心来,想着未来的走向。 拥着衾被,迟迟难以入睡,她万事想过,独独没有想到裴岸与她做真夫妻,原以为二人之间水火不容,没有夫妻生活。可今晚这一出,裴岸闹的什么? 忍冬耳聪目明,半夜还听到宋观舟捶床板的声音。 她微微叹息,直到打了四更,而内屋里时不时传来宋观舟的声响,她再忍不住,轻手轻脚推门而入。 宋观舟掀开幔帐,“冬儿?” 忍冬回答,“少夫人,是奴。听得您半夜辗转反侧迟迟难以入睡,奴有些担忧,就擅自入内。” “无碍,你去睡吧。” 宋观舟闷闷的声音传了过来,忍冬抬着烛台,小心护着烛火来到床榻跟前,放了烛台,才掀开幔帐,坐到宋观舟一侧,轻声问道,“少夫人为了何事烦忧?” 生死! 可不能说。 只苦闷摇头,“无事。” 忍冬乐了起来,“少夫人莫怪奴多事儿,定然与四公子有关。” 宋观舟闻言,下巴搁到衾被之上问及裴岸,“我不想和裴岸过夫妻寻常日子。” 忍冬一愣,“少夫人的意思是——” “我查了大隆法典,这世上和离能归家,可我已无娘家。”若是有,恐娘家也不愿意接纳一归家弃妇。 听到这话,忍冬大惊失色,不由自主的连连劝解,“万万不可,我的少夫人,哪里就到了和离的地步,你与四公子夫妻之间不过有些误会,哪里就过不下去了……” “我不想跟裴岸亲近。” 亲近? 忍冬的脑瓜子转了半天,才愣愣问道,“少夫人说的是夫妻之间的行房之事?” 倒也不止如此。 忍冬哎哟一声,“我的祖宗,夫妻之间这不是自然来的事儿,四公子定然比奴家那病秧子的死鬼好上许多,少夫人如何这么排斥?” 果然,跟亲近之人,啥事儿都能谈。 宋观舟低着头,满脸无语,“裴家以驱邪为由,差点要了我的命,事后也不过是给些财物堵了我的嘴,万事都从我与裴岸之间而起,就这么相敬如宾不好吗?非得亲近。” 忍冬从府外进来,知道宋观舟刚遇浩劫。 她悄悄私下打听,也知道源于何由,如今宋观舟心冷,她当然知道,可日子总要往前看不是? “少夫人,奴有几句话想与您交个心,您也知道奴见识浅薄,只是跟在世子夫人跟前耳濡目染了些,您且听听。” 宋观舟郁郁寡欢,“你说吧。” 她这个现代人才是没见识…… “奴想着,四公子有心过日子,少夫人您就该软下来,夫妻二人往一处走去,纵使上次府上害你不浅,如今也往好了来,若一直惦记在心上也不是事儿。在这府里,如今除去脱府离去的三公子,其余哥儿下头,就您这里没有生养,少夫人,这可是万万不能。” 宋观舟捂着脸,“生儿作甚?” 忍冬哎哟一声,“我的少夫人,您可不能犯傻,这府上没有什么是恒久不变的,包括四公子与您的夫妻之情,如今少年夫妻恩爱,少夫人您断不能错失良机,趁着夫妻情深,生下嫡子才是重中之重。” “我都不想同他过下去,再生个孩子,岂不是不负责任?” 忍冬长叹,“少夫人,大公子去的早,可身边除了大少夫人,也有两个丫头拢在屋里,侥幸未有孕育罢了。再看世子夫人,如今也是一府主母,何等风光!可世子历来爱色,身边除了世子夫人,妾侍丫鬟无数——” 见宋观舟看过来,忍冬抚了抚额际碎发,“少夫人,而今也就是四公子身边没个莺莺燕燕,可日子长了,有几个男子肯一心一意守着夫人过活,陛下那般天下无二的男子,也没有这个道理只守着一个女子。何况凡人?就算是四公子死心塌地同您恩爱到老,膝下没个孩子,老夫人也定然不允。” “……是啊,男子历来心宽博爱,如此而来,就把我做个花瓶供在一侧,他凭的爱纳几个,纳几个啊!” “祖宗,万万不可。您如今嫁入裴家,已然是这府里的人,那还如在娘家那般随意?” 宋观舟抬眼,“让他休了我,也不可?” 忍冬愣住,“少夫人,您是魔怔了。这弃妇日子哪里是人过的,这世道里谁不是欺软怕硬,您一个失了娘家的女子,全无安身之处。”忍冬说了京城好些被休之女的落寞日子,“章家那个女儿,还没进府就投了护城河。” 哈? 宋观舟侧目,“娘家不容?” 忍冬叹道,“婆家人嫌她不能生养,又碍于章家能耐,索性使了些手段,抓到了章家女与外男私相授受,索性以淫贱休出婆家。”为了章家其他姑娘的声誉,她出了婆家就含恨落了水。 看客无数,却无人施救。 眼睁睁看着章家女几落几起,不多时就失了性命。 宋观舟冷不丁打了个寒颤,“依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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