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拳迷

‘如果有人愿意给你生孩子，那便是你三生修来的福分。’ 这是李虎母亲从小便埋在李虎骨子里的东西，所以当李虎听到任美珍大喊要给他生孩子之时，几乎是瞬间李虎的意识便恢复清明，也几乎在意识恢复的同时下意识的看向任美珍问道： “真的？什么时候？” 任美珍已经疯魔了，同样的以大喊回应着李虎： “随时随地都可以。” 李虎露出了满足的笑容，接着便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胖子立即冲上来扶住了已经昏迷的李虎，嘴里不停的念叨着：“疯子，都他妈的疯了。” 是的，李虎是如同走火入魔般，而要给她生孩子的任美珍同样走火入魔，对同一件事物一千个人可能就有着一千种定义。 比如‘男人’，李虎今晚就完美的诠释了在任美珍心中怎样才算是一个‘男人’。 相比于制造了血肉横飞的李虎，任美珍几乎一点也不差，从看到如此血腥的李虎那一刻起，她便整个脸颊都变得红扑扑的，心跳不合时宜的快速跳动着，整个人血脉喷张，全部的思绪都随着李虎的动作而有节奏的翻飞，直到最后一刻，才最终如积蓄了许久力量的一颗炸弹，‘砰’的一声，浑身似痒如麻的感觉都喷薄而出。 她紧跟上胖子的脚步上前将李虎揽入了怀中，爱怜的拂拭着李虎身上的血液，脸上尽显满足。 胖子看着这任美珍突然觉得这女的让人瘆得慌，他便放下了李虎和包胜才去查看了这些倒下的人的情况，心想道：“完了，完了，死这么多人，可怎么办啊。” 任美珍是特例，比如在场除了她之外的另外两个女人和她完全表现出了不一样的反应，或者说这才是正常反应。 简丹还在扶着路边的摊位呕吐不停，而聂小花脸色煞白，不过她还能忍住不吐，但也只能望着这如修罗场般的场景发呆，好像在思考着什么，其实脑袋里面空空如也。 胖子来到包胜才身边，但却见包胜才有些反常的松了一口气，包胜才欣慰说道：“虎哥还是有分寸啊，一个都没死。” 胖子听后也有些不信道：“不会吧。” 说完便去挨个的查看起来，慢慢的终于放心不少，这里完全是看着吓人，还真是一个人都没有死。 包胜才见胖子翻看这些倒下之人之时，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立即四下张望起来，然后猛地向胖子喊道：“胖子，老大呢，老大怎么不见了。” 原来是因为现场情况太过激烈，以致于到现在他才发现秦生不见了，而胖子听到包胜才的呼喊后也四下望了望，不过他倒是没什么担心的说道：“放心，没事。” 包胜才没真正见识过秦生出手，所以尽管胖子说的随意，他还是有些担心，胖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别担心老大了，如果真有谁敢对老大出手，我看你还是担心出手的人吧。” 包胜才暂时将老大放在一边，接着皱眉说道：“那这里怎么办，要不要报警，要不要叫救护车。” 胖子这时已经从任美珍手里接过了李虎背在背上，说道：“想什么呢，还用等你报警？我看警察马上都要到了，叫上她俩赶快离开这里再说。” 包胜才恍然大悟的拍了自己脑门一下，立即去叫聂小花和简丹，这时只见聂小花在和不知哪儿冒出来的人说着话，然后朝着他说道：“我会把简丹送回去，你们不用管我们。” 包胜才明白了聂小花的意思，便和胖子一道离开了此地。 秦生此刻正在省城的上空疾驰，慢慢的似乎失去了方向般站在一高楼楼顶四下张望，“挨了我一拳还能跑的这么快？” 秦生有些不信，但事实又是如此。追不到那也无所谓了，秦生又转身向着五湖街方向行去。 不过等他到了五湖街之时，这里已经被警戒了起来，救护车、警车灯光闪烁，警察、医生、护士行色匆匆，看着这里满地的伤员，确认了没有李虎等人之后秦生便又离开了此地。 要说在省城待了这么多天，秦生对什么地方最熟悉，那非要他们所住的酒店楼顶莫属，经过一番周折，秦生又来到了此处。 和以往不同的是，今天的秦生始终感到心中空落落的，这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失去，从他和李虎踏入这个社会以来，真正认识的人不多，所以虽然和耀阳接触时间不多，但有时候时间并不能减轻分量，以致他现在总觉胸中有一股郁结之气，此气不得通达，整个人都感到心浮气躁。 慢慢的秦生呼吸越来越急促，最后实在是憋闷不住，整股气都随着秦生的仰天长啸喷薄而出，而诡异的是秦生这声长啸你听不到一点的声音，就仿佛是这股气随着这声长啸以超出人类能够聆听的音频的极限向着空中扩散开去。 而肉眼却能轻易的分辨出自秦生嘴中生出了一圈圆形的波纹向着空中散开，并且到达极限之处轰然炸开，这炸开也并不像是炸弹般炸开，而是那极限之处的云朵的消散让你感觉那应该是炸开了吧，云朵消散处周围有惊雷，也不知是否是这声长啸所致。 长啸过后的秦生感觉整个人都通泰了许多，又是一阵闭目养神过后，秦生便起手舞起了自记事起便不曾落下的拳。 这拳自先天意识中来，这许多年的练习不曾改变分毫，完全没有所谓的熟能生巧或者深刻理解，开始是什么样，现在便是什么样，开始是什么感觉，现在便是什么感觉，无悲无喜，空灵自在。 秦生的长啸虽然感觉上没有任何动静，但仍然吸引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对于普通人来说的悄无声息，可对于境界比较高深的修道之人来说那就是天雷滚滚了。 小伍哥就是这一位不速之客，当他来到这异象的发源地时却看到了此处的秦生，第一反应小伍哥只是有些惊讶看到了这位小兄弟，因为他压根就不信秦生能够造出这等异象。 第二反应他就被秦生接下来舞动的拳法所吸引，因为他明显的感到了这方天地在秦生的带动下产生了令他难以理解的变化。 “这小子总是这么让人意想不到啊。”小伍哥刚有些诧异的想完，便觉得有些目眩神迷的感觉侵袭而来，你阻止不住，也逃离不开。 刚刚还能清晰的感受到秦生，此刻便觉眼前的秦生逐渐的流光溢彩起来。 整个舞动的身体都幻如那黑夜之中的灯光，牢牢的吸引住你，随着舞动的深入你已经完全看不清这灯光在何处，只能够依稀的感觉到光影的流转。 而小伍哥自身更是觉得天旋地转，以致整个意识都已经不受自己控制，时而如坠万丈深渊，时而又像青云一般直上九天，但就算是这般一上一下反复的折磨，秦生那飘飞的影像依然如影随形。 小伍哥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而这个失去的意识或许便是在这一上一下之间消散，每一个上下之间的轮回便消散一点，伴随着小伍哥意识消散的还有眼前的秦生的光影，意识消散一分，光影便淡去一点。 就在这光影将散未散之际，小伍哥的意识却发生了乾坤颠倒般的反转，刚才还在坠入的万丈深渊，现在却是从深渊中飞升而起，刚才还在如青云般直上的九天，现在却是从九天之上急坠而下。 而同样与此颠倒的还有随同着刚才一上一下而消散的意识，也在此时随着颠倒的一下一上回归，那眼前将要消散的光影也开始变得越来越清晰。 一切都好像和开始变得颠倒了过来，就连开始时觉得是那样的难受，天旋地转般让人难过的想吐的感受也开始颠倒了过来，天旋地转依旧是在天旋地转，但旋转的方向却颠倒了过来，而那难受的感觉此刻也开始变得让人舒爽，以至于前后巨大的差异让此时的小伍哥只觉得飘飘欲仙。 这其中的整个感受只有小伍哥能真正的体会，所有的描述也只能稍微叙述其一二。 而当小伍哥的整个意识都回归的一刻，之前所有的感受都在刹那间逝去，一切仿佛都没有开始过，也就是刚才一切的经历仿佛都没有发生过，而不知何时闭上了双眼的小伍哥猛的将眼睛睁开。 只见不知何时打拳完毕的秦生已经站立在他的面前，就这样双手交叉于胸前，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而小伍哥更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场景惊得向后坐倒在地，口中惊异喊道： “小子，你要干什么？” 小伍哥被秦生盯的有些汗毛乍起，便低头仔细的观察了自己片刻，继续说道： “小子，你对我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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