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能是失血过多的原因，她总感觉口渴，记得以前好像看过一篇报道，人失血过多后就会有口渴的感觉。 李桂芝轻轻的扶起自家闺女，让她靠着坐起来，冷不丁的起身钱笑感觉眼前直冒星星，这也是失血过多的一个表现。 她闭上眼睛缓了半天，虚弱让她出了一身的汗。 两位公安也看出来，小女孩伤的真的很重，就那脸上铺张黄纸都能直接哭丧了，也是命大还能活下来。 “小姑娘你好，我们是公社派出所的，我姓方，这位姓周，我们今天过来是了解一下具体的过程。”说话的公安长的很黑个子不高，但一看还挺结实的。 另一个人脸也没多白，典型的国字脸，表情严肃就好像谁欠了他钱没还一样，这要是正常的七岁小女孩，都不用他说话，直接就能给人吓哭。 “你们好，事情是这样的……”钱笑从开始跟王学问的矛盾说起，一直到最后在水中的倒影结束，思路清晰，一点也没有差点死亡后的害怕。 那个国字脸公安盯着钱笑的表情，这孩子有些奇怪，不像是农村长大还没上过学的七岁孩子，难道这个孩子也有问题？ 钱笑看到了这个人的表情也没解释，她是不怕人查的，她就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查出花来她也没问题。 方公安负责记录，也惊叹这小姑娘小小年纪胆大心细，不过还有一些细节需要询问一下。 国字脸的周公安开口问：“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才七岁吧，王学问今年应该是十三岁而且还是个男孩子，你的个子身材都比王学问要矮很多，你是怎么能一下子对付六个十几岁男孩子的？” 钱笑不太喜欢这个周公安，总感觉这人就是那种很自我还固执的人，总以自己的答案为准确答案，说白了就是只相信自己。 “我从小就跟大爷爷学武，力气也比一般的孩子要大一些，对付几个整天游手好，闲偷鸡摸狗的人还是不难的，不过我都很有分寸都是皮外伤，只要养两天就能好，我总不能站在原地等着别人来打我吧？” 周公安上下打量了一眼钱笑的身材，这话一点也没有说服性，这女娃子一看就是整天吃不饱饭的样子，瘦的都快皮包骨了。 这眼神钱笑相当的不喜，就这样的人是怎么当上公安的？ 方公安记录了下来，也感觉到了老周的眼神儿心里也是不喜，赶紧开口结束今天的对话：“好，过后有不明确的地方我们会在过来询问了，你好好养伤吧。” 方公安也不喜欢跟这个老周搭档，这人认死理，只要他认定的事情就算是事实摆在眼前，他都不会认为是自己的错，人小姑娘是受害者，让他弄的好像小姑娘是加害者一样。 至于小姑娘说的话他也持怀疑态度，不过这都很好验证，只要在村子里走一圈，是不是说谎马上就能知道。 果然，调查下来证实了小姑娘说的话都是真的，那孩子看着瘦但能顶上一个壮劳力，就表明人孩子没有说谎，在说村子里的孩子都是这么长大的，打打架很正常。 这边公安在村子里走了一圈儿，顺便带走了那六个孩子，整个村子都炸了。 “妈呀，我还以为那王家的孩子就是些小偷小摸呢，这咋还敢害人性命呢？” “可不咋地可真毒，你们是没看见二蛋那天的样子，那满身血了呼啦的。” “我就说那小子不是啥好东西吧，你说去年大脖子家的柴火垛，是不是就他点的？”那可真吓人，大脖子儿子要不是那天晚上起夜，那一家子都能给烧死喽，要知道那柴火垛子可跟房子连一起的。 “这还真不好说，你说他一个没大大的孩子，心咋就这么毒呢？” 听了这话的妇女撇撇嘴：“上梁不正下梁歪呗，歹竹还能长出好笋子来。”这一看就是跟王家不对付的人。 “娘啊，我回去可要跟我家里的孩子好好嘱咐嘱咐，可离这几个孩子远一点，这可是小小年纪就敢杀人的主。” “可不咋地，我也回去跟我家孩子好好说说，我就说这些外来户不靠谱，看看出事儿的都是外来户。” 说到这个大家心里是赞同的，不过谁也没出声附和，毕竟当初这些逃荒过来的人，是政府安排住下的，就算是他们不同意也没辙。 “唉呀妈呀，你们看那些人是不是就是那六家人？他们这是要干啥去？” “这还用问，肯定是去二蛋家了呗，这给人二蛋害成那样他们还有礼了咋地？” “可不，呸，真不要脸。” “哎呀快别说了，快都回家去找老爷们过来，这么多人可别让老叔吃亏了。” “对对对，快回家找自家男人过来帮忙，就说这些外来户没有好人。” “还有村长，可别忘了叫声儿村长。” 钱笑是一片吵闹哭嚎声被吵醒了，睁开眼睛就看见守着她的两个弟弟：“三蛋，四蛋，你们咋在这里呢？咱娘他们呢？外面是谁在吵架？” “大姐你醒了？要喝水不？” “不用我还不渴，你还没说外面是谁吵架呢，”听声儿好像就在自家大门口。 “还能是谁，还不是王学问那几家，”四蛋撇撇嘴说。 钱笑皱皱眉，就知道要是报公安了这几家人会来闹腾。她就不信这么大的事儿，那几家大人能一点儿也不知道，知道了还能当没事儿人一样，就能看出不是个好的。 要她说报不报公安都行，过后她总要找回场子的，这个时候法律意识相当的淡薄，整个村子里懂法的人一个巴掌都能数得过来，以为什么事儿只要闹闹就能解决。 跟他们讲道理是讲不出来道理了，她更信奉用拳头跟他们讲道理，打服了打怕了自然就老实了。 想到自己上辈子纯纯一个乖乖女，那是不需要她露出自己暴力的一面，如今的时代她要是太乖，估计能让人欺负的骨头渣滓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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