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河边,火焰跳动,曲婷婷面无表情,我大脑飞速思考,真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同时,我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和几百个高昌国人比武力,我们毫无胜算,不过面对曲婷婷一个弱女子,我们还是有把握的,大不了挟天子以令诸侯,再不济我们也能逃进地下河,还能去存放青铜编钟的溶洞躲一躲。 曲婷婷并不说话,可她的气场给我们一种很强的压迫感。 “国王,节哀。”四驴子打破了沉默。 曲婷婷的泪珠一下子就下来了,她声音沙哑道:“父王死的时候,我也在地下河。” 我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她看到了国王意外跌倒? “我看到了你们做什么。” 我顿了顿道:“这件事,你想怎么处理?” 其实,我的意思是想问曲婷婷怎么处置我们几个,不过我觉得她不会怎么样,既然她在现场,哪怕她叫一声,也会打乱我们的计划,正是因为她什么都没做,所以,此时我们五个算是一条船上的人,说难听点,我们五个都是凶手。 曲婷婷没有回答。 我直接挑明道:“我应该劝你节哀呢,还是应该恭贺你登基?” “钱,你能给我多少钱?” 我一听到钱,就知道这件事肯定有商量的余地,我道:“你需要多少钱?” “我要建个村子,我要我的子民过上人该有的生活。” 曲婷婷哭哭啼啼说了好多好多话,断断续续地表达了她的心意。 老国王在世时,用各种谎言编造外面世界,吸人血的怪物、吃人不吐骨头渣的野兽,让高昌国人惧怕外面的世界。 曲婷婷也相信外面的世界应该这个样子,因为高昌国人祖祖辈辈都是这么形容外面。 长大后的曲婷婷每个月都去外面贩卖胡麻工艺品,外面的生活颠覆了她印象中的人间。 曲婷婷想让父王勇敢一点,带着子民去探索外面的世界。 不曾想,老国王一直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近些年,地下河中的鱼群越来越少,子民也要时常饿着肚子,曲婷婷想改变,但也没办法让老国王放下复国的梦想。 几百人生活在老国王编织的虚假世界里,曲婷婷是矛盾的。 老国王告诉曲婷婷,他手里掌握着一份宝藏,一份足以复国的财富,只要把财富变现,老国王就有足够的资金招募军队。 曲婷婷知道这个想法有多可笑,招募再多的军队,也躲不过一发东风导弹,属于高昌人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奈何,老国王是高昌人的信仰,是高昌人的最高统治者,没有人可以改变他的想法,而他,也可以在这一亩三分地为所欲为。 我心中窃喜,此时,曲婷婷想要变现,那我们几个就是掮客。 万万没想到,曲婷婷突然话锋变了,她道:“巴图尔磨了父王二十来年,我为什么要把宝藏卖给你们,你们能给更高的价格吗?” “能。”我说的很肯定。 曲婷婷苦笑一下道:“你们面对的是个人,巴图尔的靠山很强大,他能给我们一切想要的东西。” 我想了一下,万一巴图尔真是境外组织支持,论实力,我们的买家根本没法和境外组织比,但此时要是以国宝不能外流的理由去劝说曲婷婷,那就和国外红十字会去找贫困人口乞捐是一个熊样,人家曲婷婷要的就是钱,扪心自问,五百块钱加证书和天价相比,那证书就是没有票子看着喜庆。 就像2000年在新疆发现的阜康陨石一样,这块陨石交给国家,也就是一个证书,五百块钱都不一定能落实到发现者的手中,但是呢,发现者以十万元的价格卖给了美帝人,美帝人将这块1003公斤的阜康陨石运到国外,售价在五十美子一克,注意,单位是克。 在两千年,十万块钱不是个小数目,那一年,北京的三环的房价三千左右一平,现如今,十万一平,可见那一年十万块钱的购买力。 荣誉和十万块的选择,我也会选择后者,毕竟后者才能让我衣食无忧。 所以,曲婷婷的问题,我没法解决。 曲婷婷很聪明,他知道我们手里没有多少银子,但也没把话说死,她提议等巴图尔回来的时候,两方人谁出价高,宝藏就归谁。 对于我们来说,这是件好事,毕竟钱财比不过,我们可以玩横的。 此时,我的杀心已起,只带巴图尔返回天坑,我许某人送他驾鹤西游,让他去西方世界享受极乐生活。 我给其他几人说了我的想法,可能是花木兰的话起了作用,没有人反对杀巴图尔,再说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死的选择,为了活命,啥事不能干? 在等待巴图尔返回的时候,我向曲婷婷打听了巴图尔的来路。 曲婷婷说巴图尔和爷爷二人和他们打了几十年的交道,巴图尔的爷爷当年想要知道宝藏的位置,还用武力逼死了高昌王,后来又辅佐曲婷婷的父亲上位,按王位传承,曲婷婷的父亲是先王最小的儿子,是没有机会继承王位的,也就是说,曲婷婷的父亲是篡位。 婷婷的父亲上位后,确实给巴图尔爷孙透露出一些宝藏信息,也让他们挖走了一些东西,但核心宝藏却一直没透露,那是高昌人复国最后的底牌。 后来,巴图尔的爷爷突然消失了,高昌人在外面也安排了人员,万一山洞出现意外,外面的人直接去找官方。 也就是说,巴图尔和高昌人起到了互相制约的状态,巴图尔想要高昌人的宝藏,但不能玩横的,要是敢动粗,外面的人直接报警,巴图尔的队伍也得全军覆灭,而高昌人凭借宝藏信息,能让巴图尔定期送生活用品和粮食。 两天后,巴图尔来了,与他同行的还有两个老子国的友人,一男一女,男的五十来岁,带着一副圆眼镜,看起来像是大学教授,女的二十来岁,除了漂亮,我看不出来别的信息。 巴图尔见到我,直接露了底牌,他道:“那个姓孙的是我杀的,因为他不听话,你们呢,想不想暴尸荒野?” 这时,四驴子已经绕到了巴图尔的身后,我本以为他会给巴图尔来个痛快的,万万没想到四驴子一刀捅进了巴图尔的菊花。 巴图尔嗷的叫了一声,身子向前扭曲两步,一手捂着屁股,一手想要摸腰间。 我们哪会给他反抗的机会,手里的船桨都抡出花了,年龄大的老毛子眼睛都给干飞了,年龄小的毛子也破了相。 巴图尔更惨,双臂都当啷了,这一幕吓呆了高昌人,他们惊恐地钻进洞穴。 我骂道:“四驴子你可真不是东西,你捅菊花干个球。” 四驴子喘着粗气道:“操,兵者,诡道也,非洲大草原,那斑鬣狗就喜欢掏肛,能迅速让对方失去战斗力,你懂个球,赶紧问问他们是什么人。” 巴图尔惨叫道:“你们都得下地狱。” 只听砰的一声,一块石头直接砸在了巴图尔的胸膛,巴图尔嘴里吐着血沫子,表情十分痛苦。 四驴子道:“你先下地狱,招兵买马,等我们下去了,咱们还能斗上几个回合。” 我看被我们敲晕了的老毛子,心里这个气啊,骂道:“你个傻驴,他死了,谁会毛子语?” “猴哥啊,猴哥不是睡过毛子娘们嘛,就是不会叫的那个。”四驴子说的一本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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