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在想那个打折的蛋糕。
打折是因为怕当天卖不完。
这些年他只对许知意一个人好过，只知道许知意的喜好，该怎么补偿钟妍月，难住了他。
他对许知意的好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也觉得理所当然。许知意和钟妍月一样，家里有姐妹两人，不过她在家里是姐姐，还有一个小三岁的妹妹。
许知意小时候嘴巴不甜，不会哄大人开心，父母不是不爱她，只是无形中就会偏心性格外向又嘴巴甜的妹妹。
有次她受了委屈在他面前哭了一场，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要一次父母无条件的偏爱，但父母总是做不到。
从那时起，他把自己的偏爱都给了她，从十几岁一直到现在。
她对他也很依赖，可能是太熟悉，她对的依赖是亲情的依赖。
他不知道她以后会不会遇到一个像他这样偏爱她的男人。也担心，她受了委屈怎么办。
因此，便忽略了钟妍月。
这时秘书敲门进来。
齐正琛看眼腕表，已经下班，“什么事？”
秘书说：“蒋总的秘书打来电话，问您晚上有没有时间。”
齐正琛：“”
蒋盛和为了集手办已经疯了，天天想着法子骗他去打牌，他不接他的电话，他居然让洛琪打来。
“你告诉蒋盛和，我最近都没空。”
他又打电话给会所的经理，“你们把秦墨岭和蒋盛和的车牌号从门禁系统里清除，以后不准他们的车进去。”
他实在不想再喝汽饮。
今天齐正琛加班到七点钟回家，路上，他想起来乐檬四部最近要推出的春日系列手办。
他转发了一条四部的抽奖官博，支持林骁和四部的工作。
之前冬雪系列‘气泡精灵’，钟妍月转发四部官博的活动，运气不错中奖一套，她把手办带回家摆在了她的瑜伽房。
回到家，家里漆黑一片，齐正琛把所有灯打开。
以前他不觉得公寓大，自从钟妍月说这里太大，他也觉得过于宽阔空荡，只一个餐厅和多功能区就足以容纳几十人开趴。
齐正琛忙到十一点，钟妍月还没回家。
他回卧室洗澡，刚洗完关上花洒，他听到卧室里有动静。
卧室只开了一盏落地灯，光线很暗，全景落地窗的窗帘没拉。钟妍月把水杯放在茶几上，顺势在沙发上坐下来，俯瞰窗外夜景。
手机振动，她回神。
是闹铃，提醒她转发四部官博的手办活动。
上次运气好中了一套手办，不知道这回运气怎么样。
齐正琛从浴室出来，浴袍带子还没系，他边走边随意打了一个结。
“刚回来？”他问了句废话。
“嗯。”钟妍月放下手机，去衣帽间拿睡衣。
齐正琛踱到衣帽间门口，犹豫几秒。
钟妍月见他欲言又止，“有事跟我说？”
“嗯。”齐正琛想到了怎么补偿她，“你哪天休息？谈莫行最近新戏开拍，我带你去探班。”
钟妍月没有任何惊喜，而是觉得反常，大概跟许知意有关，她问：“怎么突然要带我去追星？”
齐正琛坦诚：“昨天给你买了一个打折的蛋糕，过意不去。”连最基本的老公的责任都没尽到。
“蛋糕打不打折没关系，心意没打折就行。”钟妍月随手拿了件睡衣，关上衣柜门，“最近忙，我就不去追星了。谢谢。”
“是因为谈沨陪你追过星？”
“跟他没关系。陪我追过星的人多了。我姐陪我追过，秦醒有次还带我去了时尚盛典后台跟谈莫行合影。我还跟其他朋友去追过。”
齐正琛想问，那为什么不去，又问不出口。
钟妍月把有些话说在前头，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我们还是保持现在这种距离吧，距离近了容易失衡。你今天陪我追星，明天陪我吃饭，后天陪我看电影，时间久了我会依赖上你。一旦对你有依赖，就容易变得小心眼，到时肯定见不得你对别的女人好，就会有矛盾有争吵。那时你就会嫌我烦了。”
如今这个距离正好，没有幻想就没有期待，也不会有失落。
她拿着睡衣去了浴室。
齐正琛在原地站了半分钟，走到她床头，把床头柜里那瓶褪黑素收起来。
四十多分钟过去，钟妍月才从浴室出来。
齐正琛坐在沙发上看手机，看了几条新闻，新闻内容不长，平时十分钟能看完，他却用了四十多分钟。
钟妍月担心今晚睡不着，还是吃褪黑素保险一点。
她到抽屉找褪黑素，没找着。
齐正琛走过来，“不用找了。”
钟妍月一头雾水，看向他。
齐正琛道：“我收起来了，跟你说过不要依赖药物睡眠，以后会越来越严重。”
钟妍月据理力争，“我现在是情况特殊，调节好了就不用再吃药。”她伸手，“把褪黑素给我。”
齐正琛没打算给，“睡不着的话，我陪你聊天。”
他和她聊过一次天，说的都是许知意。钟妍月挣扎须臾，和他对视，“不想聊。不想听你说许知意，你以后再对她好，不用特意跟我解释，我不会干涉。抱歉。不过谢谢你的好意。”
齐正琛喉间酸涩，“不是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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